男人明显不信,宁若初含笑看着他:“我和你,谁更了解华夏文化?”
答案当然是她,但男人更了解现代这个社会。
“别拿你已经被废除的传统骗我,骆舟珩已经死了,你留在华夏也无意义。还是说,你还对亲生父母抱有幻想。”
随意的目光顷刻变得凌厉,宁若初身子瞬间挺直,毒蛇进入戒备状态,一双淬着冰冷寒芒的眸子半眯,直直盯着他。
声音又冷又沉:“你不该那么说!”
这语气、这音色,仅是旁听的骆舟珩都心头一颤。
男人微微垂头,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隐约能看到一双蓝色的眸子,似深渊般深邃危险。
无形的压迫感自两人眼神而出,在屏幕连接的两个房间肆虐,如有实质般疯狂挤压,让人喘不上气。
最终,是对面的男人先低了头。
“我很抱歉,不该提起那件事,但你必须要回来!”
宁若初眸光微闪,瞳孔略微涣散,又回到那副散漫的样子。
“回去了还怎么继承骆舟珩的财产?”
空气寂静一瞬。
男人瞳孔微张,有些不可思议,却很快想明白过来。
电脑传来一声低沉的哼笑,“那你就继续留在华夏吧。”
音落,屏幕骤黑,又很快恢复到电脑桌面。
宁若初知道,他误会了,却不打算解释。
回到床上,把棉花娃娃顺势搂在怀中。
这次的骆舟珩没有产生抗拒和排斥,注意力全在刚才的通话上集中。
疑惑太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宁若初绝非他认为的那样!
……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房间仅有一台落地灯亮着,暖色的灯光模糊了宁若初的眉眼,朦朦胧胧的,肌骨莹润,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波浪卷发随意披散着,温软甜美,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略低的衣领勾勒出她修长的颈部线条,优雅随性。
纤纤玉手与陶瓷碗相碰,婉转出细腻的光晕,小口小口的舀食着碗里的龟苓膏。
光脚踩在温软的毛毯上,正在和冉云卿视频。
她嘴角微抽:“丈夫死了,你倒是悠闲。”
骆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对宁若初却是影响寥寥。
葬礼由大房一家安排,公司事务被凌川和骆舟珩的心腹把持,她只需要稍稍做些功课,避免在一些重大场合露出马脚。
她则在家里吃吃喝喝,日子竟过得比骆舟珩在时还惬意。
宁若初端着碗的手微抬,发自内心地赞赏:“灵心堂出品,味道挺好。”
“别忘了你也是灵心堂的。”冉云卿咬牙,一字一顿,提醒:“小、师、妹。”
面朝电脑,清晰听到冉云卿话的骆舟珩:!!
师妹?!
那岂不是说,宁若初是灵心堂堂主的弟子!!
“是啊,可现在我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懒散的语气,却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无力感。
冉云卿暗暗握拳,余光不经意瞥到宁若初身旁的棉花娃娃,突然笑了一声:“这是第几个?”
宁若初没回应。
突然,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小红点疯狂闪烁,伴随着警告音。
他上前,语气客套:“请问是灵心堂的医师吗?请出示你的医师证明。”
冉云卿忙翻出卡包,从四张卡里抽出一张,递过去。
陈管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激光笔,照了照。
灵心堂的医师证,被紫外线照过后,会浮现一朵白色的小花。
与其他行医资格证不同,是国家特批,大小规格与身份证相同的卡。
上面除名字性别外,还记录着拜师何人、医师编号等信息。
当看到“乔惟松”三字后,陈管家瞳孔骤然缩紧,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冉云卿。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竟是灵心堂堂主的徒弟。
他把证明还回去,脸上笑容和蔼:“明珠岛安保严格,任何人上岛都要经过检查,请冉医师配合。”
冉云卿点头:“明白。”
杀手都明晃晃潜入了,她能不明白吗。
检查无误,陈管家做出个“请”的姿势,把人迎进别墅。
蜿蜒的小道以红砖铺砌,阳光温柔地撒在两边绿意上,绿植被修剪成各种形状,装饰在道路两旁,可爱温馨。
微风拂过,携来淡淡花香与几分清凉,能从中感受到一份远离尘嚣的安逸与舒适。
门一开,冉云卿只感到眼前一片金光闪过。
大厅中央,精美华贵的水晶灯在暖阳的映照下,洒下斑驳的光影,与地面瓷砖镶嵌的金边相映成辉。
传统的山水画在墙上蜿蜒,笔墨间流露出宁静致远的意境,描绘着一方天地。
冉云卿吞了吞口水,觉得站在客厅里的她是如此渺小。
陈管家边带她往客房走,边说明着情况。
“那只利比利加黑肥尾蝎是一个实验品,因毒性减弱,没了价值,我家先生便把它交给夫人饲养。今日那蝎子意外跑了出来,蜇伤了人。”
冉云卿专心听着。
国际上,利比利加黑肥尾蝎蝎毒尚未研制出解药。
而今有蝎子毒性减弱,想来应该是得到了重大突破。
冉云卿内心轻嗤。
诚然当今西医占据主流,但在医术领域取得的突破,仍旧无法与中医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