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成日吃喝享乐玩闹,有人天天行医研究熬药。
听到动静,宁若初抬眸,看了过来。
夜月:“夫人,灵心堂派来的私人医生来了。”
夜月轻轻扫了一眼,没多说。
倒是宁若初经过的时候,特意抬起眼眸,瞧了眼他深邃的淡绿色瞳孔。
上车后,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目光在宁若初身上停留半秒,问:“要去哪儿?”
没有其他安排,宁若初本该回明珠岛别墅,但夜月中途接了个电话。
她瞥向宁若初,神色担忧。
宁若初有所感,体贴道:“夜统领若有事要忙,可以不用管我。”
“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夜月敛下神色,“且只不过是手下人闯了点祸,很快就能解决。”
宁若初冷笑。
若只是这么简单,又何须找她这个统领?
……
京郊,The
King地下练武场。
嘈杂的叫喊声让这两年娇养惯了的宁若初有些许不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时不时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现场众人的辱骂叫人不堪入耳。
来到京城前,宁若初就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里聚集了整个华夏的武痴,可以说国家队之外的拳脚功夫厉害人物都在这里。
且华夏独特的功夫,使其与国际上那些格斗场区别开,不少外国能人也纷纷想要领教。
迎接身份的转变后,宁若初本以为自己与这里无缘了。
没想到再次回来,是跟着夜月——贴身监视她的人。
两人贴得很紧密,夜月在她耳旁提醒:“这里乱象横生,夫人一定要跟紧我。”
宁若初重重地点了下头,故作紧张地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可她样貌实在太过惹眼,即便低头降低存在感,也还是会有人上前找死。
“嘿,美女,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来这种地方太不安全了,要不哥几个保护你?”
几个大男人发出雄浑的笑声,轻佻又浮躁。
夜月头颅微晃,盯着那些语出放肆的男人,话却是对宁若初说。
“夫人,请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宁若初乖巧照办。
那几个男人见着夜月上前,还以为是来投怀送抱的,嚣张又得意的迎了上去。
却不料刚伸手,便把夜月擒住手腕,狠狠一折。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又很快被人潮闹喊声遮蔽,无人理会。
明知故问的话语,却吸引了三两目光。
周围已经传出议论。
“那是盛倩薇?骆先生的青梅?”
“听说她在国外发展很好,得知骆先生去世,甚至抛下了阿瓦罗萨的时装周。”
“阿瓦罗萨?!那可是时尚之都,世界一半的知名设计师都汇聚在那里。”
“能在那样严峻的情况下,从零开始创办自己的品牌,盛小姐可真是厉害。”
“比起她,那位正牌的骆夫人更加一无是处了。”
言论从一开始对盛倩薇的讨论,转为她跟宁如初的对比。
听到这些,盛倩薇唇角微勾,又很快掩下。
她玉手轻轻拂面,垂下头低声抽泣着。
“没见到舟珩的最后一面,我至少要为他来送行。”
尤滢滢也掩下面来,感慨:“盛小姐对骆先生真是情意深重。”
骆乐瑶瞥到了盛倩薇的身影,疑惑:“她怎么也来了?”
撇过头去,想叫骆英哲,却发现他双目闭上,身躯摇摇晃晃,显然是睡了过去。
骆乐瑶无语,吐槽她这个哥哥时时刻刻都能睡着的同时,暗自注意着盛倩薇的动向。
她行完了礼数,又站在灵位前,深情地轻声诉说着。
“舟珩,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可……我真的很爱你!”
说到这里,盛倩薇潸然泪下。
哭势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减弱,经久不消。
前来吊唁的宾客众多,却没一个像她这样守在灵位前哭这么长时间的。
“你挡我路了。”
谢辞星冷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喜怒不辨。
盛倩薇转头,被来人的气质和气场惊到,忙憋回了泪水,低声:“对不起。”
她摸了摸眼泪,气息不稳,痛苦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谢辞星斜眼,不想看她这做作的姿态,只是讽刺:“站在这儿要给骆舟珩守灵?你可没那个资格!”
盛倩薇自幼在豪门圈子里长大,见过的名贵少爷小姐无数,眼前的这位却没什么印象。
但既然能被邀请,定是个什么大人物。
“不好意思。”她低头道了声歉,赶忙离开。
正好碰到了尤滢滢。
看到盛倩薇以泪洗面的样子,她表情担忧:“盛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盛倩薇摇了摇头,勾了勾唇,乐观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也该接受事实了。”
她垂下眸,声音落寞:“只是,我们之间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
尤滢滢:“如果当初骆先生没有被情势所逼,你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