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被她遗落在沙发上的棉花娃娃,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宁若初收回视线。
知道了骆舟珩的灵魂所在后,忽然有了中一直被监视的感觉。
她轻轻舒气,试探着活动关节。
房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香味。
宁若初鼻尖轻嗅,是海鲜粥!
被身体忽视的饥饿感如浪潮一般汹涌来袭。
她想叫出声,却发现发声困难,只是发出了一声低咳。
听到动静,冉云卿立刻转头,期待而带着希冀的目光向床上看去。
确认宁若初的确是睁开眼睛,立刻放下手里的海鲜粥,向她走去,紧握住她的手。
“你终于醒了!”
“zh……”宁若初声音虚弱无力地发出一个音节。
冉云卿凑上去,“你说什么?”
三年前,宁家在南城有一个项目,需要宁向晨亲自过去视察。
却不幸出了意外,急需输血。
当时宁若初就在医院,病患与她血型恰好一致,血库又供血不足,也没多想就让人给她抽血。
没想到,在化验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淋巴细胞大肆繁殖,而这种情况在一级亲属间最为常见。
宁向晨在脱离生命危险后知道这件事,当即要求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表示——二人是父女。
出院后,便把宁若初带回了家。
“删除编辑一切与我有关的档案,再拿点钱贿赂一对夫妇扮演好养父母的角色不就行了。”宁若初屈指,弹了弹棉花娃娃的脑门,“这种事情,骆董应该比我清楚。”
“毕竟,你名下可是有一个功能完备的势力,专门为你做些违法的勾当。”她勾唇,眼角上扬,眸间泛着狡黠的微光。
“人生在世,总有迫不得已。”
骆舟珩声音顿住,又忽地冷下。
“但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
即便是隔着棉花娃娃,宁若初也能感受到他冷厉又探究的目光。
当初提出结婚时,骆舟珩特意问过她的意愿。
她说这个家太过压抑,想要逃离,却没有办法,只能借助他。
可既然能伪造身份,亦能脱离身份。
意外、假死、失踪,让他们相信宁若初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再继续新的生活。
这一点,宁若初考虑过。
她眼眸沉下,不想再说,随意地把棉花娃娃扔在沙发上。
被忽略,骆舟珩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以前的宁若初,向来听他的话。
如今真面目暴露,骆舟珩想过会与以往不同,但那股落差,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就好像,心突然缺了一块,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宁若初扶着门框,转过头,朝他抛了个媚眼。
“骆董想要看我洗澡吗?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呢。”
与以往温柔软弱的声音不同,她音调婉转,添了几分魅惑感,却能直击人心。
宁若初眉眼弯起,姿态慵懒,一双杏眸中波光潋滟,仿佛满含着情意,轻易就能使人沦陷。
骆舟珩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宁若初哼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唉,骆董可真无趣。”
……
冬家。
冬倾染和戴维斯坐在沙发上,娇柔的身躯无骨般瘫倒在他的怀里,在看剧。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扫了两人的兴致。
戴维斯拿起电话,没有备注,他却记得这个电话号码,琥珀色的眸子一寸寸沉下。
他眨了眨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着对冬倾染。
“我先接个电话。”
她这位未婚夫有诸多事务缠身,冬倾染从不过问,点了点头。
戴维斯走到阳台,拉上窗户,才接起。
“夜统领。”
“洛菲尔先生。”夜月声音冷淡,语气却客气,“您听了我的建议,远离地下练武场,是个正确的选择。”
戴维斯无心说这些,问:“布兰登家族那边有动静?”
“是的。”夜月答,“无论哪个国家,为钱卖命的人都不难找。且,布兰登家族给出的佣金丰富。”
戴维斯气愤至极,一巴掌重重拍在栏杆上,沉着气:“我希望影阁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这是自然。”夜月微笑,“我们会在事情发生之前,提前预防,但也希望戴维斯先生清楚,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电话挂断,戴维斯落在栏杆上的手握紧。
“十五年前,舟珩父母去世,骆家虽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作为他的外祖母,骆老爷子给了我调查的权力。尽管种种事项表明,当年的事故是一场意外,就连骆家也承认了,我还是从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骆舟珩的父母,是车祸而亡,在交通路口,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当时几次上庭诉讼,对方都承认是赶时间闯红灯造成,安老夫人却说:“我细心查过肇事人家庭的账户,发现有一笔巨款辗转多个海外账户汇入他们名下,以骆家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