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宜宁心里苦笑,其实这事说起来她处理得并没有什么错。虽然她思虑的确不如罗老太太周全,但真要是追究她的责任,却也是无妄之灾。 ——其实刚才也都看到了,明明不是宜宁说出去的,都让罗宜玉这么恨她。真要是知道是她说出去的,罗宜玉不活生生吃了她。陈氏想必也不会对她有好脸色。 宜宁又继续说:「再者,祖母的身子不好,宜宁想着不让祖母烦心……」 罗老太太过了半晌才说:「所以你告诉了你四姐,想阻止她是不是?」 陈氏听着宜宁的话,心里却一阵的后怕。 其实她如此的无辜而委屈。 今天的事看起来只是因为罗宜玉写给程琅的字条。但要是深究起来,何尝不是罗宜玉对她独宠宜宁的不满。这样的不满,难道别的人就不会有吗?她今日非要做点事让那些人好好看看! 宜宁看着罗老太太微红的眼眶,她依旧有些茫然:「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罗宜秀刚进来,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刚才宜宁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她也连忙点头:「是啊,宜宁有什么错!」 听到这里,陈氏怎么会不明白,罗老太太虽然罚的是宜宁,但是明明就是针对着罗宜玉说的那番话。这怨的哪里是罗宜宁,明明就是罗宜玉! 她吓得赶紧跟着求情:「老太太,这事再怪谁也不能怪宜宁!她实在是不该罚的,我感激宜宁还来不及!这都是宜玉的错啊,您罚宜玉便是了!」 罗老太太紧紧闭上眼睛,突然道:「徐妈妈,还不快带她去!」 宜宁回过头,分明看到罗老太太脸上已经全是泪痕,她鼻尖一酸,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罗老太太看着她不见了,几乎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罗宜玉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眼肿得宛如桃核,她看着宜宁远远地不见了,站起身应是。 不等这些人说话,罗老太太就站起身,让徐妈妈扶她下去。 几人连忙为宜宁求情,说孩子实在是没错,不要再惩罚,但是罗老太太已经走远了。 罗老太太看似罚了宜宁,实则是在为她考虑。跪便跪了,跪两个时辰有什么打紧的。 罗宜玉被陈氏带回去好生反省,一路上话都不说一句。 罗宜怜看了她母亲柔和的侧颜,有些疑惑。 罗宜怜其实能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她非常瞭解罗宜玉,也知道一些她和程琅的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罗宜宁居然也会牵涉到其中。她说:「许是为了四姐和程二公子的事……被祖母发现了,宜宁知情不报,也被祖母罚跪。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罗宜怜跟在母亲身后,细细地想着今日的事,听到母亲的话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罗慎远在书房里读书,宜宁的丫头给他送了一盅清炖乳鸽汤来。 那丫头却屈了身,眼眶微红地道:「回禀三少爷,小姐在祠堂里罚跪,奴婢替您谢不了。」 丫头被雪枝排出来送汤时已是万分的不情愿,虽说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但七小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们这些伺候七小姐的丫头婆子们也是疼爱她的,小姐自出生之后便是娇生惯养,又何受过这样的委屈。她都还算好的,松枝、翠枝等人难受得饭都吃不下。她们是有些埋怨罗老太太的,明明平日里这么宠溺七小姐,为何这次就非要罚她不可了。 祠堂本就阴冷,到了晚上更是寒风阵阵。再加上大雨,她一个孩子跪在森冷的祠堂里,周围都是祖宗的排位,惶惑无依。什么事要罚她? 罗慎远微一出神,想到宜宁灿烂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喝猪脚汤。又想起上次她高烧时,浑浑噩噩地抓着他的衣袖,一直不肯放手,好像十分的依赖他一样。心里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 丫头摇了摇头:「老太太说需得跪足两个时辰。因里头是祠堂,奴婢们怕衝撞了,也只能在外面守着。大太太也很急,送了四小姐回去之后便去跪着求老太太开恩,但是老太太一直没有说话……」 看到那把青桐油伞撑开,很快就走远了。桌上放着的炖汤还飘着氤氲的白气,应该是没有人喝了。 宜宁定定地看着罗家祖宗的排位,上头挂了一块『祖德流芳』的匾额。 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都有些麻木了,有些锥刺般的疼痛。 不知道祖母那里怎么样了,她还生着病,今天却动了这么大的气…… 「宜宁。」 宜宁回过头看看罗慎远站在门口。他肩头微湿,收了伞大步走进来,一撩衣摆也在她旁边跪下来。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罗慎远的语气平淡却让人安定,「你不要怕。」 宜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心想他原来也是这么跪祠堂的吗。一个人沉默地看着祖宗的排位,心里想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罗慎远回过头,分明看到宜宁已经闭着眼,几乎已经没有精神了。 宜宁勉强睁开眼,语气几乎是气若游丝:「我……没事。就是膝盖疼……」 看到她羸弱地躺在自己怀里。罗慎远话都没说抱着她走出祠堂。到门口时守着的丫头们都很惊讶,罗慎远淡淡道:「打伞跟着。」 好像是三哥抱着她,宜宁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温热熟悉。 她放心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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