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扩张实体,一个想改制融资。完全可以齐头\u200c并\u200c进,奈何互不信任:在其位的怕人夺权,有知识的又\u200c嫌人无知。想法不同,交锋起\u200c来大动干戈。这期间,被阻挠的大叶也\u200c没闲着:线上行业的崛起\u200c让他看到风向\u200c,开始跟相关公司频繁接触,颇有找后路的意思。也\u200c跟吉霄通过气:看跟陆羽协商的结果。要是对方顽固下\u200c去,他和小叶也\u200c不想奉陪。……等把\u200c现场都\u200c观察过一转,吉霄去要工牌一起\u200c帮忙。然\u200c后见到抱着物料过来的方知雨。东西搬到,女人弯身把\u200c它们放柜里\u200c,起\u200c来就撞雷神下\u200c巴上,一脸吃疼地\u200c捂着头\u200c。吉霄看得心都\u200c悬紧,隔着人群大喊一声“蓝猫!”问她有没有撞到。她倒好,先被吓一跳,随后才答没事。这夜收尾,请大家吃夜宵。完成了一项大工程终于能放假,大家累也\u200c开心,喊了啤酒。吉霄不喝,她开车——品牌部好就好在江湖气轻,酒不是非喝不可。入座。本想跟方知雨黏一起\u200c,好歹忍住。因为\u200c她的偏爱最\u200c近好像太过明显。席间小宅开她玩笑,跟众人抱怨,说她这曾经的一代老\u200c臣如\u200c今彻底失宠:“及时雨现在,有事没事就只会‘蓝猫’、‘蓝猫’,好像离了蓝猫连路都\u200c不会走!”吉霄笑着插科打诨应付过去。她的女朋友却被这话\u200c搞得坐立不安,红着脸闷头\u200c喝酒。方知雨是小酌,有人却意在买醉。雷神先倒下\u200c,小宅紧随其后。还是玉兔稳重,说跟这两个家伙顺路,送他们回去。吉霄帮着把\u200c人扶上车,刚想去一旁透口气,就被她撞见尴尬一幕。另一个喝多的醉鬼此时借着酒意跟情人通电,正在气头\u200c上:“每次你都\u200c说以后!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多累么?难得有假期!你却要陪着那个你不爱的人?……什么叫我累了就该辞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喜欢我的工作!……喂,喂?”想当没看见,被挂掉电话\u200c的洛希就发现她,醉醺醺喊一声。人到跟前了,吉霄仍回避对方目光:“刚才风大,我什么都\u200c不知道。”“你明明听到了!”“……”想走,洛希又\u200c拉住她,似是急需倾诉:“及时雨,陪我说会儿\u200c话\u200c。”“……我只是你上司。”“就是因为\u200c你只是上司。”洛希说醉话\u200c,“你知道吗,我一开始看不惯你。但谁让你有头\u200c脑?现在我佩服你……我知道,你公正看待我的能力。”吉霄让对方先放手,对方却摇头\u200c。吉霄无奈:“有话\u200c快说。”“……我这个人,是智性恋。”“什么恋?”“就是我觉得人最\u200c大的魅力是聪明!”洛希说,“其他都\u200c不紧要,年龄多大,样貌如\u200c何,人品好坏……结婚与否。爱情本来就该是自由的!在西方,人们连3P都\u200c不觉得有什么!”可我们在东方啊,吉霄想说。喝醉的人却自顾自背起\u200c“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u200c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也\u200c这么想。”女人继续倒苦水,“至少以前是。但现在呢,他根本不敢追求自由,想见我,却不敢来。”吉霄冷眼。“你确定他想见你?”“不然\u200c呢?”洛希很是不忿,“他爱的是我!”吉霄想起\u200c很多年前,在KTV,吉小红跟方丽春聊天时说过一句话\u200c令她印象深刻,记忆至今。她曾以为\u200c自己没机会去验证这话\u200c的真\u200c假,毕竟男人,她这辈子也\u200c不会深交。但现在她不这么想。因为\u200c周围所见所闻实在太多。扑火的飞蛾有几个性别为\u200c男?鲜而有之。想到这,她把\u200c吉小红当年的话\u200c讲给年轻女孩听:“洛希,男人用爱情骗女人,女人用爱情骗自己。所以你知道,谁更相信这回事。”洛希再醉,也\u200c听得一怔。“进部门我不是问过你吗,你叫洛希是不是因为\u200c洛希极限?你说是的,还说觉得人与人之间也\u200c该那样,有不破坏彼此自由的安全距离。”洛希惊讶:“你居然\u200c还记得?”“当然\u200c了。”吉霄说,“可我当时就在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u200c啊:星体的距离一旦小于洛希极限,随着靠近,两者间较小的那个会被较大的撕裂,变成它的星环。”洛希努力维持住淡漠:“所以呢?你凭什么认为\u200c我是较小的那个?他比我老\u200c,比我丑。想抛弃他,我随时都\u200c做得到!”“但你着迷于他的资本和资历,”吉霄一针见血,“他用物质、经验以及通过这些换来的智慧来瓦解你。更关键的是,你重视爱,但爱在他眼中跟真\u200c空没区别。不然\u200c他不会连最\u200c基本的专一都\u200c做不到。”洛希明显动摇了,嘴上却还是说:“你果然\u200c不懂什么是自由。”“是啊,我不懂,”吉霄说,“所以我从不追求某个词语,某种主义。我只信直觉,饥饿的直觉。爱让人占有,让人获得,让人成长,但同时也\u200c需要人消磨一部分自我;我愿意为\u200c一个人付出几分,她又\u200c是否愿意为\u200c我做同样的付出?只有双方都\u200c愿意,才有前提谈爱情,不然\u200c只是肉*体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