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倒霉事从不会一桩一桩来。时运还不在她这边,事情总不能很顺利。 方知雨通过旋转门,慌乱地到前台问刚才那两个女人开的房间是多少号。 “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她或许是需要,但不是现在。现在急需一条妙计,去体面礼貌地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阻止吉霄寻开心。让吉霄能够理解、能被说服,而不是唐突生硬地打断她,招来更彻底的厌恶。 一想到吉霄可能跟有家室的人相拥,想到她们躺倒在床,被棺材锁上,方知雨就焦躁不已。 她是没办法了,才会尝试那个她早就搞到的号码。 “喂?” “蓝猫?”对方显然讶异了,“你哪来的我的手机号?” 那边沉默片刻,问她:“那什么重要?” 摊牌 方知雨今天淋了雨, 白裤子沾了泥, 连脸和帽檐上都有。这副情状让吉霄把首要问题后移,先问她: “……刚才摔了一跤。” “你怎么会在这?” “偶然经过你进什么酒店?” 放屁。 方知雨还没来得及写台词,根本答不出话。 “没事我走了。” “为什么?” 这理由找得可荒唐:“我早回復过你了呀, 都跟你说了礼拜六晚上我有约?”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不回来。” 吉霄努力耐着性子:“你到底有什么急事?不用非吃饭, 在这跟我说也一样。” 然后, 她看见平时总是一脸笑意的吉霄神情冷却了。 看着吉霄转身, 方知雨想果然,事情没那么容易。 等等。下雪那个夜晚,她分明成功留住过吉霄。当时是怎么做的? 方知雨朝着女人的背影奔去,追上后一步上前, 从后紧紧抱住她—— 这个拥抱, 加上她的祈求,令得酒店来往的人都瞩目。 还不能一锤定音吗?方知雨想。但她已经黔驴技穷了。 可即便这样,什么卖惨发疯装无辜……她也一样都做不来。连演都演不了。 终于,她听到吉霄叹了一声,然后拉起她的手: 方知雨被吉霄带到地下停车场,拖着她上车去。 “药房。”吉霄不看她,“脸摔烂了你自己没感觉?” 再不答话。 “你有空关心别人,不如先清楚点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开车的人没好气,“偶然经过?你当我是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