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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赵四朝严简伸出手。严简扔一个药瓶与赵四,转身便走。赵四目送其离去,心中已是隐约猜到了刺客的身份——是燕儿!“去传沐浴的香汤来!”赵四起身与小丫头吩咐道,“听了这么久曲儿,已是累了。当换了好地方歇息。”小丫头闻声而动。赵四目送其出门后,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当着赵四闭眼,耳边忽响起脚步声。赵四竖起耳朵细听,惊闻那脚步声似不止一人。是燕儿回来了?还是旁人?赵四警惕地拉过榻上的锦被盖好,转身背对着门。未几,那脚步声就彩到了门外,继而是轻轻的推门声。“吱呀——”赵四屏住呼吸,静等入门人发难。而那入门人亦如赵四所想,快步走到了她身边。当着脚步声渐近,赵四下意识去摸腰间的佩剑。待那人走到赵四身边,单指搭上赵四的肩膀,赵四沉眉便要拔剑。不料,那人竟是大惊。“夫君,你怎会在此处?”“娘子?”赵四闻声睁眼,只见盛装的云倾搀着一个面蒙白布的白衣女子站在榻边。那白衣女子与赵四一对视,当即唤道:“姑爷?”“燕儿?”赵四辨出来燕儿道声音。谁知燕儿闻声,竟是拉下面上的蒙布,与赵四正色道:“姑爷。不要再叫我燕儿。从今日起,叫我‘王玉剪’。”“燕儿!”云倾轻斥阻拦。燕儿勉力站直身子,与云倾争辩道:“小姐!便允玉剪这次吧。”辨罢,燕儿朝向赵四侃侃而言,似是说与赵四,又似说与自己。“往日被人称‘燕儿’,是为了隐藏身份。今日要做生死大事,玉剪想听人叫‘王玉剪’。”“玉剪。”赵四坐直身子,正色以迎。“谢姑爷。”燕儿眸光一闪,似有泪光,“得姑爷一声唤,玉剪此生便值了。”燕儿此言一出,云倾禁不住掏出怀中的手绢,与自己抹了抹。赵四正欲出言宽慰,门外又起脚步声。赵四翻身下榻,上前合门,又贴耳在门上,与云倾、燕儿比了个手势,示意噤声。云倾会意点点头。适时,门外传来一粗声粗气的青年男子声音。“去那边看看!看看刺客是不是逃到玉露楼花魁云倾房中了!”赵四闻声,正欲催云倾、燕儿躲到榻上,窗外又传来洪三的打骂声。“混蛋!不知道端王正在房内找乐子呢!”“可,头儿!其他地方都搜遍了!”那被打的男子有些委屈。洪三大骂道:“我可去你的。咱们在站的这些弟兄,那个儿不想去花魁房里瞧瞧?为什么不去!你小子难道没点数吗?那不是因为上面两位都盯着这块肥肉呢!”“那……我们?”男子领会了洪三的意思。洪三抬声道:“先去别处转转!”“哎!六爷!”男子清脆一应,赵四登时舒了一口气。待洪三领着那男子离去,赵四当即将严简留下的药瓶,递与二人,道:“这是点苍宫送来的。”“玉剪!”云倾如获至宝。燕儿冷哼一声,夺药瓶摔到地上,背对着赵四,愤愤道:“谢姑爷好意。燕儿用不上这些。”“玉剪!”云倾唤一声燕儿,转与赵四致歉道,“夫君,玉剪她只是气愤方才失了先机,竟是被严简阻了去路。”“不必解释。”赵四拉住云倾的手,温声道,“且同我先去见严简!”“可。”云倾望向燕儿,目露不忍。“小姐且同姑爷去。”燕儿催促云倾。“玉剪。”云倾沉眉,“要不今日之事,还是算了。”“不能算了。严夫人、柳侧妃都在地下看着呢。”燕儿冷声道,“我背负百人之志,岂能做逃夫?”“那……好吧。”云倾转头欲出房门,门扇亦从外被人拉开。赵四跟在云倾身后,见来人是小丫头,立刻放其入门。其入门后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将一桶水倒入房内的浴桶中。“哗啦啦”倒水声伴着腾起来的雾气令房内几人皆有些气闷。赵四见云倾停住脚,遂拉着云倾,在房内寻了两圆凳落座。二人落好座,小丫头已再次拎了一桶水倒入浴桶中。赵四琢磨过小丫头方才出门或是去烧了热水,即与站在房中反复擦剑的燕儿劝解道:“玉剪,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太子占尽地利、人和。压轴时举事,并非良策。”燕儿斜眉睥睨赵四,冷声道:“姑爷不是第一个劝我等的人。但可能是最后一个。既是最后一个,那姑爷不妨听听玉剪的肺腑之言。所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尔等让我一等再等,无非等着太子出错。可若是太子一世都不出错呢?我王家的债又向何人讨要?如此,还不如让我玉剪,激他一激,看看他太子是个什么子丑寅卯。”“你说得倒也有理。只是。”赵四还想再言,门外又起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搜!”隔门赵景洪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可,四爷还在里面呢!”阻拦的人是洪三。赵四闻声,上前抵住了门。几近同时,赵景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四哥?”赵景洪隔门与赵四打招呼,“四哥!你在里面吗?诶,不在!来人,给我撞开!”“六弟,甚是勇武啊!”赵四隔门冷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哎哟哟!四哥!原来你在里面呀!你怎么不吭声,可是害怕兄弟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赵景洪低笑两声,话里话外都藏着猥琐。“好个你小子!”赵四会意,跟着低笑着隔门直拒道,“王妃在床上呢!不方便见客!”“王妃?四哥开什么玩笑?这明明是玉露楼花魁的屋子。”赵景洪隔门大叫。“那不是因为我,情难自抑么。”“怎么,玉露楼云倾竟是销魂到这种地步?连四哥都把持不住?”赵景洪语焉不详,却伸手推门,“那我可得亲自瞧瞧!四哥且放心,看看而已,不会少一块肉!”第65章 我来替废太子复仇了赵景洪推得用力,赵四索性上了门闩。云倾见状,遥遥与赵景洪道:“等等!六叔。”“云倾?”赵景洪不再隔门低笑,反倒是拘谨起来。“见过六叔。”云倾亦放软了声音。“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几个时辰不见,连云倾你也学会与本皇子问安了。”赵景洪猛地拔高声音,厉声喝道:“来人呐,去把那个玉露楼花魁给我搜出来!”赵四知赵景洪起了撞门的心思,当即与燕儿一施眼色,示意其躲到浴桶中。而后,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云倾翻到了榻上,又顺手带下榻旁的帷幕,扯云倾外袍扔到榻外。“夫君?”云倾面露惊色。赵四不语,手上已拉过锦被盖到二人头顶。继而抹黑拔下云倾头上的朱钗抛到地上,而后是绣鞋、布袜……赵四一顿拉扯,行云流水。云倾欲骂,却被“哐嘡——”破门声阻止了。“哎!你们……”回荡在云倾耳边的赵景洪的惊叹。赵四按住云倾,从杯中探出头,回望赵景洪,眸底尽是愠色。赵景洪倒不急着走,反倒是往榻旁又近了两步。眼前见着赵景洪正在伸手去抓锦被,房内忽然起来一阵破水声。赵景洪转身去看,只见床榻五步外,有一浴桶,桶中探出一散发女子。那女子脖颈以下,尽在水中。水上头颅,面冷如霜,眼中尽是对赵景洪的嫌恶。也便是这一眼,赵景洪先是红了脸,后回头与赵四讪笑道:“哟!四哥,你倒是玩得挺花呀。”赵四不语。赵景洪自顾自打圆场。“好吧,那你们且玩着。六弟我先走了。”话罢,赵景洪呵退门旁仆僮,亲自合门,倒退了出去。“不送!”赵四冷硬着与门外的赵景洪一应,便不再言语。待赵景洪一干人脚步声渐远,赵四才缓了一口气,翻身下榻将方才丢出的诸物一件一件捡回来。赵四捡时,房内静极了。其捡拾朱钗时,几近听不到房内有呼吸声。待其捡到云倾的罗袜,燕儿那厢先是笑了。待赵四找回云倾一只绣鞋,举目四处搜寻另一只时,云倾亦笑出声了。“夫君。”云倾从被中摸出一只鞋,自行套到脚上。赵四红了脸。燕儿抚掌轻笑道:“古语云,‘举案齐眉’,想来小姐日后定有这等福气。倒是姑爷你,做事顾前不顾尾,日后万不能如此。”“你倒是会教训。”赵四跟着一笑,门扉恰又被推开。赵四迎门望去,见来人是莺儿,当即命其与云倾打理仪容,又趁着云倾梳妆的档口,与燕儿耳语了一阵。“不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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