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页(1 / 1)

('“为何?”赵四疑惑。云倾赖在赵四怀中,春风得意道:“那自然是絮儿料不到夫君待我半点不作伪。纵是拈酸吃醋,也舍不得欺瞒我半分。”说到紧要处,云倾恐赵四不懂,特意说得更细些。“想来,夫君若是不以我为先,自然会藏下那把奇刀。夫君若无容人之量,只怕这份休书也不会藏到这个时候才拿到台面上。”“原来娘子看得竟是这般清楚。倒让我白白担心了一番。”赵四松了口气。云倾好笑道:“夫君担心什么?”“自然是前怕虎,后怕狼。左怕娘子倾心端王,又怕娘子倾心柳姑娘。更怕,娘子两个都喜欢,独我,是娘子闲时寻的乐子。”赵四说到尾处,不禁叹了口气。细想来,这两日,她先是听闻九霄讲云倾身世,继而牵挂云倾,心绪不宁。后是听闻柳絮儿说端王闲话,继而牵挂云倾,妄念丛生。“娘子,你若只是寻常人该多好呀。”赵四放下手中玉笛。云倾接过,笑道:“那怎么行。我若只是寻常人,自然是遇不上夫君的。夫君莫要为云倾忧心。也莫要担心什么端王、柳絮儿。便如今日陈蓉姐姐所说,废太子昨日,便是端王明日。太子羽翼渐丰,端王本就是身死之命局。至于絮儿,她幼时与端王有婚约。但废太子谋逆案一发,柳絮儿便弃了端王,嫁入太子府,做了侧妃。如是,夫君猜她心仪于云倾,必是多想了。”“那世间除了为夫,当真再无人倾心娘子吗?”赵四挽住云倾。云倾眨眨眼,娇嗔道:“有夫君一人倾心,云倾已是心满意足,岂敢再妄想其他。”“倒是夫君。日后莫要沾花黏草才好。”云倾凑到赵四的耳边,轻轻道,“夫君日日捕风捉影,忧心云倾移情他人。却不想,云倾每日,亦是为夫君提心吊胆。自与夫君成亲之日起,云倾拾到其他女子赠与夫君情书一封,遇到夫君婚约妻子上门一次,惊闻夫君不告而别一次,去酒楼找回夫君一次,去青楼找回夫君一次……夫君且算算,你我之间,究竟是哪个更不省心?”“况且。”云倾意有所指道,“云倾是女子。但凡绾起妇人发髻,无论男男女女,均会忌讳三分。而夫君你,以男装示人,但凡拿出端王架子,便有数不尽的狂蜂浪蝶。夫君或是忘了,我却记得清楚。今日下车时,你车中尚藏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人,更是陪你吃了几樽酒,是也不是?”“她是自罚了三杯。”赵四唇角微微扬起,只觉自家娘子吃起飞醋来,也甚是有趣。“为什么自罚?”云倾微微提高了声量。赵四道:“娘子以为可能是什么事?”“定是与端王有关。”“娘子果然聪明。”赵四附和道,“确实是端王之事。那婢子自罚了三杯酒,与我说道了娘子是如何从云府嫁入了端王府。”“她是如何说的?”云倾面色微微发白。赵四道:“她说娘子才华卓群,不让天下须眉。说娘子若是男儿,定能在春闱一举夺魁。她说娘子嫁得好,高嫁了端王。她还说……”赵四刻意放慢语速,余光追着云倾看。云倾亦是望着赵四,小声追问道:“她还,还说什么?”“她还说,娘子嫁与端王,全是为了替父报仇。娘子期许端王能登临殿阁,与朱前辈洗去冤屈。而那端王,待娘子亦是不好,没什么情谊。娘子是被端王伤透了心,才离开了端王府的。”赵四信口说着,神思却全聚在云倾脸上。待看情云倾眉心竟是轻轻蹙起,赵四知晓自己一番胡言,竟也切中了几分。“娘子。上面都是我胡说的。那婢子说得不是这些。”赵四搂住云倾,改了话头,“她只是说,端王府豪奢。便连当朝太子府邸也比不得。还说,端王出世时,便被封王。封王后,更得今上眷顾,曾敕令废太子与之修建府邸。而那府邸,甚得柳侧妃心意。那女婢说,柳侧妃曾言,其此生最快活的时光,便是在端王府的时光。”“那婢子说的是真的?”赵四把话头落到柳絮儿身上。云倾眨眨眼,伸出玉指扶上赵四的眉眼,唇角挤出一抹笑意,道:“自然是真的。便是云倾,此生快活的时光除去这几日,也多是在端王府中。说来,夫君或是不信。我请旨嫁入端王府后,端王从未与我说过重话,也从未为难过我。她似是从来未将我看作她的妻子,硬说来,我在端王府锦衣玉食,奢华无忧,快活得好似一个皇女。”“这般说来,娘子与那端王倒是没什么交集。”赵四笑弯了眉。是了,赵四最喜之事,便是她娘子与那京师的端王没什么交集。云倾拾过案上的休书,递给赵四,含笑道:“也不能说没什么交集。我朝体例,若是亲王亡故,其妻妾应出家守灵。端王有守土之责,故每逢开拔,她总会留一封休书与我。免我受她牵累,受制于人。故,我手上可是压了不少端王的亲笔休书呢。”第45章 可我看娘子明明很喜欢“那这封能与我看看吗?”赵四对端王起了几分兴致,伸手讨要云倾手中的休书。“有何不可?”云倾将休书递与赵四。赵四就着烛火,小心撕开了信封口,抖出折成三折的信纸。赵四拿起折好的信纸拆开,扑面是淡淡的墨香,入目是笔法遒劲的草书,“三千烦恼丝,明月照谁知。寺内六楼宴,桃花歇歌台。歌台春将晚,羽飞梦难还。还梦八百里,琴瑟错杂弹。”赵四抬眼扫过,迅速递与云倾,道:“娘子?这封好像不是休书。”“不是休书?”云倾从赵四怀中坐直,出声将那封休书一读再读。云倾读第一遍时,赵四只觉端王文采不错,情诗写得也不错,她以后亦可记下来,念与娘子。云倾读第二遍时,赵四思绪微动,忽地记起,在玉露楼时,她也曾收到一封情书,那封情书里亦写了这首诗。不过只有前四句。云倾读第三遍时,赵四听出了诗内漂泊之感,而诗尾“琴瑟”二字,更是让赵四想到了柳絮儿的瑟,与严敏的琴。“娘子,端王知道敏姐姐精于琴技吗?”赵四思忖过端王定不会随意送来一封情书,遂试探道,“端王可是想借这首诗,告诉娘子一些事?”“夫君如何看?”云倾停下读诗,转将信纸交还到赵四手中。赵四将信平摊到桌案上,抬指从信稿第一个字点起,道:“早前,娘子与我都看过这封信的前半段,都将这封信看作情书。皆因这信里有邀约之意。邀的是收信人三月六日明月高悬之时,到岑州名寺六楼,参与一场歌台宴。”“而此番,端王与我们来的这封信,多了后半段。用词已成‘春将晚’,‘梦难还’。”赵四顿了顿,小声道,“不知娘子如何看。依我之见,这是端王在责怪我错失了良机,误了大事。”“夫君能误什么事?”云倾含笑要从赵四手中抽会信纸。不想信纸却被赵四按住。赵四指着“歌台”、“羽飞”两词,煞有介事道:“方才与娘子听过了逆鳞社姐妹奏曲,我以为,这或是端王诗里所说的‘歌台’。‘羽飞’里藏着一个‘羽’,我以为,其说得该是羽儿。而‘羽飞’,或是在说,羽儿或是会遇到祸事。甚者,端王或是期冀你我,告与敏姐姐与柳侧妃,莫要打羽儿的歪主意。否则,易自食恶果。”“我们去找敏姐姐。”赵四折好信,欲起身。“寻敏姐姐做什么?”云倾按住赵四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夫君莫不是打算见到敏姐姐,便把这封信展给敏姐姐看?那夫君打算如何说?是说这封信是你写的?还是说,这封信是絮儿给你的?”“那娘子的意思是?”赵四蹙眉。云倾淡淡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夫君要记得,这封休书是端王托絮儿交与我的。她既是交与我,便有要我早做打算的意思。想来,即便逆鳞社有难,亦是逆鳞社自己的因果。夫君不要强行插手,以免招来更大的祸事。”“至于羽儿。”云倾沉了一口气,“夫君也不必太上心。他虽唤夫君一声‘四爹’,却终是他人血脉,亦有别的叔伯。夫君只消期他血亲能与他一条生路便是。”“至于絮儿。”云倾眼睑微垂,“她自幼早慧。自幼便想做下棋人。夫君若是坏了她的棋,她知晓了,也会不高兴。”“那娘子你呢?”赵四将云倾纳入怀中,不安道,“端王可知你精通吹笛子?我看那书信中似是没有提到笛子会如何?可是端王不知你的命数,又或是,娘子你会比她们……”赵四不敢往下想。云倾枕在赵四肩头,轻笑一声,道:“夫君不必忧心我。我已替九霄找回了镜心盟副教主。也已经和敏姐姐讨要的书信。等到四月上旬,你我随九霄,一同拜去点苍宫。”“为何要去点苍宫?”赵四不解,“朱府不好吗?娘子可以同我一起藏身在朱府,再不问这世间俗世。” ', ' ')

最新小说: 直播:带女儿盗墓,吓坏老婆杨蜜 玄牝迷踪:九龙壁 三国之无上至尊 盗笔:大佬?不,是死的太多 邪骨术师 全世界,只有我会法术 梦魇降临 缝阴尸,镇鬼祸 土夫子自传 死亡游戏,我先偷走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