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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岌岌可危,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呼吸急促,胸膛内跳动的心脏剧烈到像要跳出胸口,她死死攥着胸前的布料,大口喘着气,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颜鹤,好想要颜鹤。房内的床上依稀还能嗅到颜鹤睡过后带着的淡淡清冽香气,这是鹿佑青唯一能够慰藉自己颜鹤还在的东西,她几乎无法控制地抓住被子,死死抱着让颜鹤的气息包裹自己,*这才感受到一丝温暖。不够,根本不够,她还要更多,想要颜鹤的怀抱,想要颜鹤的吻,想要颜鹤抱着她睡着在她耳边说动人的情话,想要颜鹤说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稀薄的气息像一层淡淡的薄雾,她轻轻俯身便撞破了这一层屏障,显露出她内心最残破不堪的腐朽。鹿佑青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没有了颜鹤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她挣扎着浑身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忍着钻心的晕眩和疼痛迈开脚步想要去找颜鹤,可是她刚抬脚,却在下一秒觉得天旋地转,直靠着床缓缓倒了下去,身子的疲惫终于拉着她的神经昏迷过去。晕眩带来的昏睡让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还有姐姐的爱人,时叙姐没有死去,姐姐也好好活着,她也是小小的。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存在,熨烫着她的心。可是好景不长,某日早上,鹿佑青听到姐姐和时叙吵架,时叙姐要去攀爬很远的一处雪山,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鹿佑青害怕极了,想要去阻止时叙的前往。可是时叙姐只是弯下腰,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义无反顾地抬脚离开,即使鹿佑青说她会在那座雪山死去。后来发生的事情重新回到了轨迹,时叙姐死在了那座雪山,她的姐姐疯了,在找到时叙姐的第七天永远留在了那座圣洁的雪山。鹿佑青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失去了她仅存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一切事情的发生像开了倍速般在她眼前掠过,让她清晰看到痛苦的根源,却又让她积压着所有的悲伤痛苦,后来又一次遇见了颜鹤。在漆黑的夜里的桥上,少女握紧她的手,将她从生与死的边界拉了下来,转眼之间少女青涩的脸颊变得成熟,对她说着绵绵的情话,对她说要考同一所大学,对她许下未来的愿景。鹿佑青却在这时想到鹿凝韫,想到了她疯掉的姐姐,姐姐没有保护好她的爱人,所以她们会天人两隔所以姐姐会痛苦六年;她不会重蹈姐姐的覆辙,她会保护好她的爱人,她们会永远在一起,会让颜鹤永远在她的身边,永远鲜活着。她死死地攥着颜鹤的手,同看着她微笑的颜鹤十指紧扣,默默下了决定。颜鹤落下眸子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讽刺地笑了下,再次抬眼看向她的眼中却没了任何爱意,开口是熟悉的冷漠声线。“分手吧,你就是个疯子,这就是你的爱吗,不想我出事所以就将我永远的困在你的身边,这就是你所认为的保护吗?你太自私了。”“不要!”鹿佑青猝然睁开眼睛,于绝望中呜咽出声,溺水般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抗拒到发抖。梦里颜鹤讽刺的笑像是一柄利刃割着她的心脏,每呼吸一口就是致命的疼痛,瞳孔还未聚焦,她的意识就驱动着她起身去找颜鹤,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床下的被子绊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这才清醒了过来,原来是做梦。发现是在方才的房间中,墙上挂着的闹钟显示她只睡了半个小时,可这半个小时,却让她经历了她一生的疼痛,记忆逐渐回笼,鹿佑青紧绷的心还未放松下来就想到了颜鹤和她说的话。她们已经分手了。是不是梦又有什么用呢,颜鹤不也是同样和她说了分手吗,就像颜鹤说的那样,分手从来不是需要两个人同意,颜鹤对她只剩下了失望和恨,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这句“不许”。让颜鹤留在自己身边,是她自以为是的保护,是她偏执病态的爱伤透了颜鹤的心,是她让颜鹤对她的感情从爱变成了恨,她们本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她憧憬的那些本应该成真的,都是她的错。她宁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宁愿自己从未遇见颜鹤,这样也好过让她看到了太阳又跌入深渊。可鹿佑青想了想又不愿意了,她还是不愿从未遇见颜鹤,发自内心地抗拒这种可能。人在床角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想要留下颜鹤在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气息,可就连这丝气息都在刚才的动作中消散,无论是房间还是她的身上,她再也感受不到颜鹤的存在了。窗外忽地响起了轰鸣的雷声,转瞬的白光将房间照亮,鹿佑青的脸色在这一瞬的光亮中变得无比苍白,唇色如一张白纸,虚弱到下一秒就会晕过去。意识到颜鹤或许真的不会原谅她的那一刻,鹿佑青心中的某根弦忽地就断了,她不可自控地抱紧自己的脑袋,陷入无尽的痛苦中。房间内明明亮着灯,她却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动一下都可能会掉进深渊里万劫不复,她已经哭得太多了,眼眶通红生理性的干呕,整个人应激般的发抖,浑身发软,却在这时她看到了桌角的一碗姜汤。瓷碗内的姜汤还冒着蒸腾的热气,在空气里打着旋消弭。鹿佑青愣住,通红的双眸呆愣地看着那碗不知何时出现的姜汤,随后踉跄地扶住桌子走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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