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佑青看向她,耐不住心口的悸动和汹涌的爱意,以吻封上了她的唇。颜鹤一怔,看到了自鹿佑青眼角滑落的泪痕,心口像开了一个大口子,有猎猎的风吹过,她闭上眼,沉浸在和鹿佑青的吻中。就在这时,未关的房门忽地被人敲响,颜素弈的声音透过门板响在了房间里。“保姆做好了饭,一起去吃吧。”颜鹤和鹿佑青从激烈的吻中脱身,额头抵着额头,鼻息交错呼吸交缠。听到外面颜素弈的声音,颜鹤忙清了下嗓音:“知道了妈妈。”她的声音暗哑,还好隔着门板,颜素弈没有多么怀疑就离开了。再次看向面前的鹿佑青,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的姿势发生了变化,鹿佑青正跨坐在自己身上,一双湿湿的眸子泛着雾气,唇瓣红润,像是被欺负地要哭出来。颜鹤忍不住抬手擦过鹿佑青唇瓣的水泽,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着笑着说:“妈妈让我们去吃饭。”鹿佑青抿着唇,柔软的舌尖触及指尖,似从触碰之处泛起了阵阵电流,两人皆是一愣。怕再次吻上去,两人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楼下的颜素弈已经坐在桌边了。“来了。”她的目光扫过两人,淡淡一笑:“快来吃饭,饭都凉了,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干什么呢。”颜鹤脚步一顿,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两人于是坐在了桌边,沉默着吃着这顿饭,颜素弈看着两人这奇怪的氛围,不由地弯起唇笑了下,颜鹤本就心虚,这一笑倒好直接让在喝水的她被呛到了,拿开水杯咳嗽着。鹿佑青马上放下筷子拍着她的背,声音满是着急:“怎么样,有没有呛到,快缓一缓。”是出于生理和下意识的反应,没有一丝演技掺杂。颜素弈伸出的手缓缓落下,她看着鹿佑青,一双和颜鹤无甚差异的眸子微微勾起,欣慰地笑了。颜鹤和鹿佑青在一起六年,她其实一直知道两人的关系,这几年鹿佑青对颜鹤的好她也全看在眼里,想着,她忽地回忆起了当初第一次看到鹿佑青的场景,那一次的见面,属实算不上多好。记得那一次她在国外谈工作,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就算第一时间定了回国的机票,等她来到医院的时候距离颜鹤进医院也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她是在医院急诊的走廊外见到鹿佑青的。这么冷的天,鹿佑青穿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裙,裙子上沾染着鲜血已经干涸了,她坐在走廊的地板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凌乱的长发露出的半边脸颊苍白如一张白纸,眼神呆滞,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像在寒风中一朵萧瑟的百合花,马上就要凋零。她自己一个人在急诊室外面呆坐了十几个小时,夜间走廊的温度低于零下,她就穿着这单薄的长裙,一刻都未眨眼。在飞机上颜素弈就得知,颜鹤是为了救面前的这个少女才被钢管击中,可在看到鹿佑青的时候,她这十几个小时的怒意忽地就不知道从何处宣泄。鹿佑青注意到了她,只是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埋头在膝盖上,继续死死盯着亮着红灯的急诊室。后来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等医生走出来的时候,颜素弈看到鹿佑青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像一棵挺直的松,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死死地盯着医生看。医生宣布颜鹤没有什么大碍,然后颜素弈就看到了,松树的腰被折弯,鹿佑青泄去了所有力气,直直倒在了地上彻底昏迷了过去。后面鹿佑青被抬至病床上时,她这才看到鹿佑青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手臂上被剜的伤深至见骨,却在这十几个小时里被她硬生生熬到止血。之后就是颜鹤昏迷了一个星期,她要去工作,于是找了保姆去照顾颜鹤,却被保姆告知她的所有工作都被一个少女抢了去。鹿佑青从病床上醒来就没有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她一直呆在颜鹤的病房,雕塑般坐在椅子上死死看着颜鹤,等着颜鹤醒来,除却吃饭和换药,她几乎一刻不停地呆在颜鹤身边,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第45章 颜素弈唏嘘地叹了口气,当时的场景太过震撼,她第一次在一个刚成年的少女身上看到什么是深爱,而当时鹿佑青的那份炙热的爱,到现在似乎都没有改变。颜素弈欣慰地弯起唇,在国外的那几年,她有意识地减少了得知颜鹤消息的途径,虽然也会从一些地方得到自己女儿的消息,想去看她,但她怕自己会心软回国,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向颜鹤低头,所以干脆不去了解颜鹤,而令她如此有恃无恐不担心颜鹤的主要原因,就是鹿佑青。消息途径减少的后果就是,她并不知道这几年颜鹤和鹿佑青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知晓颜鹤和鹿佑青到底产生了多大的矛盾,从她的角度看去,鹿佑青的确把颜鹤照顾得很好,至少目前这个失忆的颜鹤,没有对她这个母亲露出任何伤心的表情。鹿佑青的眼睛很漂亮,看人的时候眼尾会微微勾起,含着媚意一般,偏偏人长得很温柔清冷,像妩媚的狐狸走在雪中,高贵又令人不敢亵渎,明明是冷情冷心的模样,却比任何人都要深情。颜素弈能看到鹿佑青的眼底藏着的深沉渴望和迷离,这样的情绪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是只盯着一个人就不会松口的野兽,这些情绪只有在看到颜鹤的时候才会真正显露出来,时至现在这份感情非但没有消减,现在看着颜鹤的眼神还隐隐有加深的趋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