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终于被九月末持续了三天的雨打跑。 纸上只有一排小字:我朋友想认识一下许恩殊,你能不能把许恩殊联系方式给他。 下节课是t育课。 物理老师拖了两分钟堂,讲完最后一道大题后,他刚拿着卷子和保温杯离开教室,学生便欢呼着跑了出去。 廖择文理桌上的试卷,没有抬头,“别打她注意。” 廖择文脸顿时沉下来,“李文全,不要乱讲,也麻烦你跟贺铎远说一声,别打我妹妹主意,除非他想挨揍。” 林云瀚接好水回来,“走了择文!” 林云瀚中午又听到一个八卦,声情并茂同廖择文分享完,见对方并无反应,虽然廖择文平时也对他说的八卦兴致缺缺模样,但给他面子,会配合的嗯嗯几声。 廖择文并不说话。 她站在几个nv生中间,不是最高那一个,廖择文却一眼就看到。许恩殊的脸好红,鼻尖上沁着汗,额前的发都汗sh,不知听到同行的人讲了什么,哈哈的笑起来,露出两排小小的牙。 许恩殊在学校一般不同廖择文打招呼。 廖择文在许恩殊偏头的时候就已收回视线,和林云瀚目不斜视的往c场走。 许恩殊始终没有开口。回到教室,看到手机里多一条廖择文发来的信息:右膝盖怎么红了? 她打字回复道,被排球砸到了。 许恩殊:好痛,不知道等回了家会不会肿起来。 许恩殊摇头,“不是很痛了。” 有事自然是借口,虽不知为什么许恩殊不愿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廖择文也尊重她的想法,在学校从不和她打招呼,也不会来找她。 “嗨,小事儿。” 她偷偷拿出手机给廖择文发信息:谢谢哥哥。 许恩殊盯着这份长不见底的清单,眼神有一瞬晦暗。 放假的 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丑丑的样子。 她看着手机,神情如临大敌,知道不接等会儿廖择文会直接上门来,b起真人,还是只有声音让她能更放松一些,只好苦兮兮把电话接起来。 醒了一会儿了,但是许恩殊不想说实话,嗯了一声。 廖择文声音放轻了些,“早饭是自己出去吃还是我给你买?” “你什么时候会做三明治了?” “你没有给我做过。” “吃过了,下个周给我做吧。” 许恩殊悄悄松一口气,又听廖择文说,“中午到我们家来吃饭。” “又要出去玩?” “跟谁,伊丽翠?” “你跟她关系不是很好吗,我听婶婶提过几次,之前来接你见过一次,后来在商场里也撞见过一次,就记下了。” “她跟你关系好,我肯定会记得。”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准管我的事情!” 廖择文沉默了两秒,说,“不让我管你想让谁管?” “中午吃了饭再出去玩。” 她早一些到了廖择文家,原本想帮着廖母做饭,但廖择文在里面给打下手,没她的事情,只好灰溜溜出来看电视,过一会儿廖择文端出一盘草莓放到茶几上,嘴里不忘嘱咐,“少吃几个,等会儿没胃口吃饭。” 她看视频太专注,没注意廖择文往旁边来,直到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才意识到廖择文坐过来了。廖择文和她的距离维持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在看什么?”“两只猫咪跳舞。” 廖择文的父亲在午饭前几分钟回到了家,那时候廖母正在布菜,许恩殊拿着饭勺准备舀饭,看到有四只碗,正想询问叔叔也回来吃吗,廖父已走进来。 廖父刚从会议上下来,进门开始脱西装外套,廖母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 许恩殊也笑,“叔叔好。” 廖母很会做饭,许恩殊埋头吃吃吃,廖择文吃得慢条斯理,视线不时落到许恩殊身上,许恩殊那道菜多夹几回,他就要去看。 今日桌上做一道油焖虾,许恩殊向来ai吃水产品,不过懒得动手,一筷子也没有夹。廖择文戴了一次x手套剥,用小碗放,放够半碗,递到许恩殊面前。 廖父看着许恩殊,神情带着慈ai,“哥哥给你剥的就吃,不用让给我们。” “平时想吃什么就给伯母发微信,你上午跟伯母说,下午放学回来就能吃到了。” 三人说话的功夫,廖择文给许恩殊夹了一筷子青菜,他声音轻,但饭桌不大,三人都听得清楚,“不准挑食。” 廖择文哼笑了声,“一筷子也叫吃?” 吃好饭,她刚放下筷子,廖择文将手边的汤递过来,“已经放凉了,喝完再下桌子。” 廖父廖母看着这幕,都有些觉得微妙。廖择文向来对许恩殊无微不至,但这种无微不至似乎有了点变化。 不同于别人家的书房挂的“天道酬勤”一类字,廖择文家的书房挂的是“温良恭俭让”,正放在书桌后面,廖择文每次从门外进来,总能第一时间看到。 “廖择文,再过一周你就成年了,你知道成年意味着什么吗?” “恩殊也是大孩子了,我和你妈妈把她当半个nv儿看,但总归没有血缘关系,你平时和她相处多注意言行举止。” 廖择文很平静的点头。 “廖择文……”是贺铎远的声音,听起来他的状态很不好,像是下一秒就要痛哭流涕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已经被你ga0得退学了,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还要怎样……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可以吗?” “你装什么啊!我现在在医院,我的手断了!昨天我去买东西,被人蒙上脸拖到巷子里猛打了一顿,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g?!” 贺铎远真的哭了,“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随即,他将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