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顾九黎和猁渔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水自然能力兽人的脸色却逐渐苍白，抖着嘴唇道，“祭司，你是不是忘记在花盆下方留孔？” 难道是狮白无意中挖到奇怪的石头？ 停顿片刻，他又道，“六个。” 顾九黎眼中浮现担忧，不动声色的走到水自然能力兽人身边，在对方力竭的时刻及时伸手，接住颓然踉跄的兽人。 水自然能力兽人双眼紧闭，不愿意面对令豹挫败的现实。 他伸出手指，仔细感受花盆上方的土壤，眼底满是困惑，“那么多水就像是凭空蒸发，这里的土远不如刚被浇灌过的止血草湿润。” 对方不仅是最聪明的兽人，同样是种植经验最丰富的兽人。无论如何，他都愿意相信对方的判断。 顾九黎缓慢点头，“可能是已经被吸收的红色碎片，正在改变花盆里的土质。” 给小灰树浇足够的水，即使没有好处，至少也不会有坏处。 好在今天部落曾在迁徙的过程中找到水源，否则他们先为营地供水之后再被叫来，可能会更加尴尬。 自始至终，小灰树都如同精致的灰色玉雕，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红树变成小灰树之后，秃秃的食欲不再迫切，但是只要有机会，秃秃总是会出现在小灰树周围。两只闪烁荧光的大眼睛，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模样。 秃秃跟着白狮回到电网，表现的明显比平时活泼，四处环顾，极像是在寻找吸引它的东西。 “咩？”秃秃顺着顾九黎的力道转身，下意识的回头。 “对，好像是小灰树的气味。”顾九黎抬手，举至狮白面前，依次说出他和猁渔刚才做的事，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小灰树的气味又发生不明显的变化。” 狮白握住顾九黎的手，下意识的选择最亲密的十指相扣，提醒道，“确实有变化，秃秃已经对小灰树的味道没有特殊的感觉。” 即使不会因此咬顾九黎，它也会想方设法的将格外吸引它的味道舔干净。 狮白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神色突然锐利。 昨晚见小灰树已经成功的种进花盆，他特意去找秃秃，没想到原本已经恢复安静的秃秃，见到他再次陷入激动的状态，非要追着他舔。 因为小灰树的气味再次发生变化，秃秃逐渐失去对小灰树的兴趣。哪怕偶尔在狮壮身边看见驮着花盆的猁渔，它的目光也不会再因为小灰树停留。 花盆里的土却逐渐变得与从前不同。 因为这种灰与红色碎片褪色之后的颜色差不多，顾九黎和猁渔经过短暂的商量，决定不进行任何干预，依旧按照原本的方式照顾小灰树。 好在花盆不会因为浇水变重，灰色斑块也不像泥土那么容易被小灰树吸干，至少不用再每天都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