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肤细嫩，点点红痕看似饱受摧残，仿佛风雨中的海棠。 她的手腕纤细，十指修长，卷起了红色的缎带正在长发间来回穿梭。 “看够了吗？”姬眠鱼仰头，她跪坐在了榻上，没好气地瞪绛尘，一开口便破坏了平和的气氛。 姬眠鱼不搭话。 竹帘扬起又垂落，窸窸窣窣的，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仙盟这样好？为什么要走？她来这可不是被绛尘打一顿的？ 绛尘打人怎么还是这样狠？她不就是少说了几句话吗？ 黄昏，日落西山。 绛尘没提玄清宝鉴的事情，只道了“此人与镇妖塔倒塌之事无关”，院使们也没多问。 可姬眠鱼没有接，她一步三回头，朝着仙盟的宫观望。 倦芳华瞥着她，片刻，才正色说：“我们院正很忙的。” 倦芳华说：“神州妖物杀不尽，天道盟那些败类整日影响仙盟做事，而妖物重建极乐仙城，引得修士堕落……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忙不完。” 倦芳华道：“院使的问心考一直都在，只是很少有人能通过。” 倦芳华警觉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姬眠鱼：“你不会想考院使吗？” 倦芳华被姬眠鱼说得一愣一愣的，片刻后才说：“只要是人族修士，都可以考。” 倦芳华狐疑地看着她，不确定地问：“你真要去？” 倦芳华犹豫一会儿，说：“等我问问。”取出了传讯玉简，正准备朝其中注入灵力，玉简忽地被姬眠鱼抢走了。倦芳华不满地瞪着姬眠鱼，不高兴道：“你做什么？” 倦芳华：“……” “为什么？”倦芳华洗耳恭听，师姐说玄清宝鉴坏了，可院正一直没有命人来修缮，说明它其实没多大问题。 倦芳华不信她，反驳说：“我们院正才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伤春悲秋。” 倦芳华蹙眉：“不是为了镇妖塔，那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她又说，“你们院正脸皮很薄，要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当着玄清宝鉴表白心迹？” 姬眠鱼凝眸看她。 姬眠鱼眼中掠过了一抹暗芒，露出满意的笑容。 “妖的本能终究会压过人性的，我见过不少人家饲养妖物，最后反倒被妖物噬身的事。护主之事的确随处可见，但人们只看到那一时的忠义，看不到结局的惨烈。仙盟的卷宗中，有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二起妖物伤人事件，其中有四成是人豢养的妖。” 倦芳华殷殷地叮嘱姬眠鱼。 倦芳华敛住了笑容，淡淡道：“我家三十六口人，俱是丧生妖物之口。不只是我，还有其余院使，亲朋故旧多被妖族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