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春急忙跑下去,停在他的跟前,问道:“庭玉哥哥,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要闭门守灵吗?” 将她扶好,徐庭玉才道:“本是闭门守灵的,但是今晨二哥接到圣旨说,要他和我即日赶赴曹州赈灾,解决凌汛之祸。车队午时出发,出发前我便想来看看你。” 徐庭玉将手缓缓放开,想起那夜所言,苦涩犯上心头。 “徐公子。” 是她在最为亲密时,赋予他的、特定的、别样的昵称。 仰春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眸,“我在努力,努力掌握自己的人生,然后走向你。”她凑前一步,裙摆和衣袍相贴。 如果天籁有声音,此时不外如是。 紧紧交握的手指。 无异于紧紧相交。 “凌汛危险,而且会反复发生,此行曹州,一定要安全为上。” 仰春看了眼天色,太阳还在斜上方,并未到正午。 徐庭玉宽肩阔背,长腿长手,高大挺拔有松柏之姿,此时却任由一只小燕不费力地叼走。他勾着唇角,被她拉至后院。 “有一会儿了,见你在讲事情,不便打扰。” 他便不让木生去通传。 他只想贪恋地多看一会儿。 仰春惊呼,“你来唤我便是,怎可干等?” “非干等,很生动。” 然后神色一变,“可是,庭玉哥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仰春蹙眉。 徐庭玉长臂一揽,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笑道:“父亲和兄长也觉得奇怪,所以已着人去打听了。不过旨意上说即日出发,想来就算打听到什么,我也已身在曹州河畔了。”他又刮了下她的鼻梁:“小小年纪,别皱着小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父亲和哥哥在官场素来低调,并无仇怨,想来没人害我们。而且就算有诈,我求仁得仁,也不觉遗憾。” “春儿妹妹,只是辛苦……” 只是辛苦她。 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颤动,是闷闷的笑声。 徐庭玉才放开仰春。 所以想亲吻她,但不能。 以他的额头抵住她的,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唇鼻。 他轻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