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泓听见江知缇这么说。他登时朝着江知缇投来锐利目光,江知缇浑不觉般,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又从何而知?你有何证据?”方子泓一连二问,皱紧了眉。言下之意,邬夫人的动机是什么?江知缇不言。……邬二小姐到底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在自己院内待了两三日后便缠着江知缇,闹着要出去玩。江知缇隐隐有些头疼,伸出一根手指来抵住邬二小姐凑过来的脑袋,道:“你可知道现在是何种形势?”“但如若我真的这般老实,足不出户,会更容易引起娘亲怀疑。”邬二小姐歪了歪脑袋,道。江知缇:“……”江知缇突然无话可说。可转念一想,也确实是那样。邬二小姐向来娇纵,尽管在邬夫人面前老实,但她刁蛮的性子,可以说全府上下皆知。也是,这样说的话,邬二小姐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反而多少有些奇怪。江知缇揉了揉太阳穴,问她:“那你这是想要去哪?”“我们出府吧?”邬二小姐双眸一亮。江知缇险些被她这么一句呛着,看着她道:“什么?”“我说,我们出府。”邬二小姐重复一遍。江知缇皱紧眉:“出院子已经足够了,出府?你就这般胆大?”而且,带着主子出府私自游玩的婢女,是会被惩罚的。更别说现在的邬二小姐还处于禁足中,出府?肯定会被邬夫人处罚。这邬二小姐……究竟想没想过那样做的后果?江知缇“啧”了一声。“要出去,那就来把大的。”邬二小姐不以为然。江知缇:“……”……江知缇究竟是拗不过邬二小姐。不起眼的主仆二人行走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邬二小姐穿着的是她的衣衫——邬二小姐寻常穿的衣衫过分显眼,不似寻常人家能够穿得起的,于是江知缇找出自己还未穿过的衣衫来给她换上。两个姑娘身形相似,衣衫穿起来也刚好,没有不合身。再给邬二小姐取下头上价值不菲的珠花,耳垂上的耳坠,简单地梳两条辫子,发尾扎上红丝带,使得邬二小姐看起来像是一般姑娘家算是乔装完成。因江知缇是玄门弟子,出府只要略施障眼法便可,二人出府尤为顺利。她们这般穿着相差无几的朴素衣衫,梳着差不多的辫子,身形也相似,加之一个沉稳一个活泼,相较于主仆,看着更像是寻常百姓家的一对姊妹。“这个!这个这个!江知缇!”邬二小姐一路上很兴奋,指着路边小贩买着的糖葫芦蹦蹦跳跳,眉眼间俱是少女活脱。江知缇扶额,只得认命地过去,用自己的钱给她买下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这也没辙,她们尽管能够从府里带出的金银元宝也不可以用——金额太大,小摊小贩可找不过来。好在邬二小姐一路来也没有要求买什么贵重物品,江知缇还能付的起。“好吃!”邬二小姐大喇喇地咬下一口裹挟着脆糖衣的山楂后直接仰天感慨,全无闺房小姐礼态。江知缇扫了一眼她这副模样,道:“你未出过府?”“出来过,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邬二小姐一边吃着,一边道。她走了一路,看了一路,自然也吃了一路,江知缇看她这幅模样,还以为她是从来没有出过邬府,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模样。看着邬二小姐又跑到前面去,江知缇不再紧步跟着,只用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身影。方子泓那日对着她一连二问,她从此至终也没说上几句。兴许是鬼迷心窍,也或许是实在猜测不到什么了,她才会那样自找麻烦地说,险些给自己也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想来也是,一个茶楼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怎么一夕之间恢复清明,还从着火的茶楼里死里逃生,又拜师被领入玄门?怎样看都挺崎岖且怪异,引人深思的。江知缇又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许是这些天一直在想来想去,她这脑袋时不时便觉得一阵酸疼。总觉着快要摸到真相,但恰好少了一样什么一般。她想着,突然感知到一股尖锐,登时抬起头来,寻找邬二小姐的身影——邬二小姐还在前面跟小贩说话,笑盈盈的;而她方才感知到的尖锐之意,是从不远处一座酒肆二楼上的一个身披黑衫,头戴破旧渔笠帽的男人上来的。为什么要这样望着她们?江知缇不解,但她还是皱紧眉,看向了对方。对方察觉到她投上来,带着探究的目光,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将眼神放在了一边的邬二小姐身上。那种眼神……江知缇眉头皱的更深了。对方绝不是等闲之辈,她虽然没感知到对方身上有玄门弟子的气息,但看装束,以及这人眉眼间的隐隐戾气,也可以知晓此人是江湖侠客。是与同样行走于江湖之中的玄门弟子不甚一样,主要运用内功的江湖游侠。只是,为何要这般看着邬二小姐?邬二小姐鲜少离府,应当不会认识这样的江湖游侠。“你看什么?眉头怎地皱成一团。”邬二小姐跑回到她的身边,有些好奇地望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