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现在正是换届的时候,拖几个月,到时候十五坐馆,十姑再去找柳山青麻烦,元老堂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罗姥原本想趁机搅浑水,随便给十姑一个交代,让她自己想法子给下面人说法,再日后算账,没想到十姑的脑子这么拧。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柳山青的命哪里这么好拿,错过了这一次,就很难有下一次了。罗姥皱眉,稍稍缓了语气,叹气:“阿山是话事人,你要做什么?!还想连同她一起杀死吗?”“那又如何!”十姑倒是坦荡,她看了眼十五,又说:“不是还有个新话事人吗?柳山青做这种事就是背叛,有什么脸继续坐馆?不如直接让十五坐馆,叫柳山青滚蛋。”胆子真大。这话一出,宋玉珂诧异地看向十姑,紧接着跟着十姑挑衅的视线转到柳山青身上,又顺着柳山青的视线看向十五。挑拨离间啊,十姑。十姑显然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得意地嗤笑一声,“……宋玉珂不过就是柳山青的狗,要没有柳山青的发话,宋玉珂敢拿着观音牌用柳山青的人吗?她就是柳山青的狗!她不是狗,她敢把我的新货告诉联防吗?发布会说的这么详细……堂里事堂里解决,搞到联防去,怎么?我们什么时候和联防结亲了?”宋玉珂抿唇,看来来之前就有人教过十姑说话了,说来说去,只记住了宋玉珂是柳山青的狗。“....难怪我总觉得联防的消息灵通,很奇怪啊.....”十姑胡言乱语一通,脑子里灵光一闪,转头犹疑道:“柳山青,你不会早就投靠联防了吧?”眼见几个八角帽真信了十姑的瞎扯,眼神惊惧,罗姥眉头一皱,举着手杖打开十姑已经偏开的枪口,坐回沙发上,敲击地板。“别胡说,阿山是话事人,要是话事人投靠联防,我们直接改名叫联防吧……阿山为了保你们粉仓,给你们擦的屁股够多了,你说话过点脑子。”十姑不屑道:“那才是话事人该做的。”罗姥一时无话可说,十姑话糙理不糙。内部事内部解决,弄到联防去,不体面也不应该。而话事人帮堂口是应该的,砸堂口人的买卖才不是该做的。柳山青心思多,手段毒辣,做人做事体面,对堂口和手下都无话可说,一直以来都是以大局为重。这才是理想中话事人该有的样子。凭借十几年的“交情”,她猜测这件事多半和柳山青无关。偏偏柳山青的牌子挂在宋玉珂脖子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了,这也就明着说,她们两人关系不简单。这种时候要服众,只能由柳山青亲自动手。虽然可惜了宋玉珂,但总归要给粉仓一个交代。“阿山,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罗姥有意纵容柳山青,示意地看了一眼宋玉珂,显然是要柳山青抛弃宋玉珂的意思。“杨家是我们的合作人,这是各位都清楚的事。杨敛今早死在了新口茶楼,宋玉珂今天就是从新口茶楼出来的。”阿丧压住再一次想发作的十姑,不让十姑继续说。不然到时候真要说漏一些不能说的事了。她安抚地捏着十姑的手腕,然后不疾不徐地继续说:“……就算陶奕的事是她无心,她也不能推卸责任,而杨敛确实是她杀的,杨家迟早会上门来找说法的,这不仅仅是堂口里的事了。”即便不能彻底解决柳山青,也要叫宋玉珂死。退一万步说,有这件事在,粉仓那边的人就该彻底对柳山青寒心了。柳山青重回视线焦点,她细细摩挲着观音牌,胸口轻轻起伏,半垂着眼,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甚在意。窗帘半拉着,客厅里的人都覆着一层阴影,大野婆脚边的烟头堆了四五个,手指间的烟徐徐飘散,从进来起,她就没说过话,多说多错,不如不说。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你们什么意思.....”“这件事和山姐无关,是我瞒着山姐做的。”宋玉珂和十五同时开口,十五堪堪住了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玉珂。只听宋玉珂继续道:“杨敛是我亲自杀的,没有用过山姐的人,这件事理应与山姐、和任何人都无关。”柳山青手指一顿,无声叹气,抬起眼皮,终于开了口:“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什么来的,没必要说这些假仁假义的话。”“粉仓的损失由我负责。”柳山青看向阿丧,像是平时说事一样细致安排道:“你只管叫你们的人报数,新货最多活五年,你们五年间的生活花销算好拿上来....”“就这么完事了?”十姑不甘心,至少要带走宋玉珂的命。柳山青看向十姑,“宋玉珂的命,我要保下;话事人,我可以现在让位。这件事到此为止,堂口里的事,我以后一概不再参与...”她看向罗姥一众,问:“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第165章 山姐,跑路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应答。宋玉珂微微拧眉,她料想这次凶多吉少。在她预想中,柳山青就算不在乎面子名声,保下她的小命,也得交代点东西在这里,不敢想全身而退。她就是在赌柳山青对她的“情谊”,不管是利用,还是睡过,或者一点点中意、不忍心都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