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滨回来后,宋玉珂打听了一块物业安保不错的地界,都是些搞灰色生意的人居住在那里,平时仇人就不少,安保当然是顶好的。这段时间蒙童帮着宋玉珂在暗中忙前忙后,今天最后一车家具终于拉完了,两人终于能坐到一块儿吃饭了。"辛苦费。"宋玉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蒙童没客气,宋玉珂赚的比她多,她压在包包的最底下。饭馆的后厨里传来热油下菜的滋啦啦声,头顶的灯光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油污,就算开了灯,也没有外面大好的天色亮。端上来的菜还没有巴掌大,就因为中环路,要三十九一份。蒙童一筷子就夹掉了大半盘子菜,宋玉珂刚想抢点下来,蒙童又说话了。“玉姐,之前你说的老市口的店.....还有一家服装店和内衣店没盘出去,都是些老款式,没人愿意接手,买吃买喝的店生意倒是不错.....不过都被人抢光了,你说的也太迟了,现在只能捡别人不要的.....”铺子在老市口以南的一段小街,整条街一百多米长,里面都是牌楼出租屋,除了商铺就是商铺,沿街有五十多个商铺抛售,波波一没,全拿来分给堂口里的姐妹了。好在对面是新口的楼盘,未来的趋势不会差。现成的店不赚钱。“最近大学里时兴的那些货是不是挺贵啊?”闻言点点头,蒙童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碗里的菜堆得高高的,宋玉珂吃了点碎菜丁,一口的量,其他都被蒙童抢走了。宋玉珂听过陶奕抱怨过衣服贵,衣服两个袖子两个腿,成本能贵到哪里去,不过就是几件破布缝一起,再冠个牌子。“那些个牌子都是洋货.....白猫馆里的艺人也穿,一件外套就要一千多.....可贵了....时兴的牌子长脸呗,谁虚荣谁穿。”“你不虚荣?”蒙童嘿嘿一笑:“我虚荣,我没钱穿。”蒙童舔舔嘴角,喝了两大口水,吞干净嘴里的饭菜,知道宋玉珂想做什么,正了脸色说:“那都是外面来的牌子,之前红帮也想做这个生意,加盟费就要百万,还要去培训,天奶奶,做老板还要培训,简直笑死人了....”一百万?那要猴年马月才赚得回来?还要培训?就她这个处境,还没开始就被该被人笑话了。谁要做正经生意了?宋玉珂琢磨了一会儿,老市口的那两家店面,不盘觉得可惜;盘了没生意做,白买。“衣服不就卖个款式?”宋玉珂挑拣着碗里的肥肉,不吃,就戳着玩,嘟囔着嘟囔着,突然筷子一顿,“白皮书是私自印售的..”“小童。”宋玉珂脑子活络起来了,“你拿着衣服款式上服装厂去问问多少价。”蒙童还算机灵,两人对视片刻,她就明白了。“做假货啊?”不是没人卖假货,就是嫌假货太廉价,好工艺不做牌子货,烂工艺做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花钱还丢面。宋玉珂想得好:“你去问就是了,找个好厂,要做的看不太出来的那种,牌子店卖一千,我就卖八百,少二百的标,算用她们的牌子价了。”“少二百,买假货?”蒙童摇摇头,“谁做冤大头啊?”宋玉珂反拿筷子敲了一下蒙童的脑门,“少二百,是真货。少五百,是八成真的假货,你选哪一个?”蒙童老老实实说,“我没钱,我选假货,反正不是谁都有火眼金睛的。”没人贴脸上用放大镜看真假,一眼看不出来就完事了。“你拉着货往别人的集仓海滨走一圈,车子外面贴个正经的标,人最多的时候摆货,找几个正经一点的员工,大大方方的摆,当真货卖怎么了?牌子店没折扣,我们这是有渠道的折扣,大学生多好忽悠啊。要是还嫌贵,走几步,就是五百的高仿货。”“两家店全是假货,我说这个是真货就是真货,我说是假货就是假货,左右都比真货便宜,她买哪个我都赚钱,赚多赚少不是赚?”蒙童的眼睛一亮再亮,“玉姐,我真没看错人啊,你这主意听起来是有点搞头的。”宋玉珂看她听明白了,直接问:“这事你能不能做?”“我不能啊。”蒙童眨了眨眼,“谁家好厂干这个事啊。”“我们干什么的,你还记得吗?”宋玉珂一哽,巴掌打在蒙童的后脑勺上,骂道:“去借点人,一块去厂子里好好谈谈。”有这句话,蒙童就放心干了,假模假式地举着筷子,吐出一口‘白烟’,“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玉姐,我拿你名号去借人啊,你可得自己还人情.....”“难不成指望你认识的那几个混大学城的?”宋玉珂抢下她的筷子,蒙童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咧着嘴笑:“交给我没问题,我一定找出离港最会做衣服的厂子来。”“对了,没事去找林青青多玩玩,到时候请她去店里坐坐。”吃饱喝足,宋玉珂搁下筷子,这事一定,又卖了几颗钻石,零零碎碎凑了钱盘下那两个门店,找人翻新和厂子的事都扔给了蒙童,宋玉珂则是买了些应季的水果,转头去了红茶铺子。柳山青说得不无道理,元老堂还是要去走动走动的,别到了明后年,老辈子的脑子老旧了,不好使了,连她的脸都记不起了,那之前不是白忙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