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脸说我?”大野婆拍桌子反驳,“十姑年年都给你送补品,还有每年三十万的养老金,你怎么不说?去年的买票钱又有多少,你说出来听听啊?我自己赚我的钱,凭什么和你讲?”事关银子,向来都是如此,不谈钱大家都是姐妹,谈起钱来就不分敌我。讲道义的时候谈钱,谈钱的时候就要讲道义了。罗姥端起茶盏,语气淡淡:“讲公平讲道义,谁有能力谁坐馆。你们收了钱办了事,有没有想过十八堂口的以后?现在联防做的事还不够你们睁开眼的吗?”“.....到时候整个馆子都被人掀了,以后后辈就去喝西北风去吧。”方寸面色一紧,她以前就是罗姥手下的红棍,到现在了还是怵她,连忙缓了语气,“....罗姥,联防现在盯着六一道,十姑的产业怎么着都要保下来,她不做有人也会做,这东西打不尽,这么大一盘肉要让出去?不行啊....”“d粉那边让她们过了这个风头再做。”罗姥皱着眉头,话语凝重:“要是出了意外,就别怪我们丢卒保车了。”方寸心里没底,试探问道:“阿山会不会保十姑啊?”她怎么知道?罗姥现在不想去管话事人了,也不想去猜话事人想要做什么,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好了,她还赶着回去发红包。她喝了口茶,避而不谈,转开话题:“昨天十五满月送过来一饼好茶,尝尝。”“红茶饼,没几个钱。”三五娘兴致勃勃看了一眼,没想到是个垃圾货,哼笑一声,“过年送茶不送钱....满月出的主意吧?”一间师太笑眯眯地插话:“今年要敲定储位了,她们两姐妹不送红包,送茶叶,有点意思。”为堂口坐馆过的话事人按照功过贡献,名声实力,提前一年先定话事人人选,一年后正式换届。称之为“立储”,堂口立储换届是规矩。“什么意思?”方寸看了眼罗姥,罗姥神色平静,她看不透,反问其他几人:“在威胁我们?看不起我们了?连红包都不孝敬了?”罗姥眉尾微微挑动一下,她已经被提前‘告知’过一声了,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意思是在说,让我们支持她们,明年才有钱拿,不支持她们,以后年年都是红茶饼。”孟凡捻了一点茶叶下来,闻了闻,:“....还好,能喝。”给钱是孝敬,给钱都解决不了的话,就要示威了。以往换届的时候,只要离港出了一个有实力有地位的后辈出现,基于现任话事人没有连任的想法,元老堂都很干脆的推后背上位,免得换届之际掀起太多腥风血雨,把自己也给祸害进去。蓉姨连任十几年后,柳山青直接坐馆。元老堂好久都没有被人示威过了,差点忘了上上次换届的时候,离港老的少的,可是死了很多人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大野婆看得开,还觉得特别有意思,眉飞色舞地回忆起:“谁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以前做话事人的时候,不是还把朱婆扔海里了?”方寸骂道:“我没有,你别胡说!”大野婆哼哼地笑:“大家心知肚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来管这些事,证据都没有了,你承认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方寸下意识看了眼孟凡,朱婆以前和孟凡交好,她怎么着都不会松口是自己害死朱婆的,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没有就是没有,她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知道。”这辈子都不会松口的。罗姥拐杖敲了一下地,把话题拉回正轨:“既然阿山没有连任的想法,我们就先直接把人选定下来。”“给了十五红棍位置,不就是想她坐馆的吗?”三五娘剥着瓜子,第一个开口提议:“她做馆,讲道义,后面又有满月给她守着,错不了。有资格有资历有能力,还有什么好说的?”“满月其实也好。”三五娘看了眼罗姥,叹了口气,“要不是阿山执意不肯要她做话事人,我还是挺想选她的...感情弄人啊....”“十五脑子轴,做事凭心意,满月有时候都压不住她,不行。”方寸摇摇头,还是要力保十姑:“要是十五可以,那十姑也可以,她后面有阿丧,阿丧衷心耿耿,在堂口也是个人物,还是个能压住十姑的....”大野婆一拍桌子,打断方寸的话:“所以我说还是宋玉珂合适,年纪小能力大,做人做事面面俱到,又孝敬,有阿山在她背后坐镇,不怕出什么事....”“阿山坐什么镇?两人好一段时间,又坏一段时间的事不少见,以后搞不好在别墅里玩火拼.....”方寸叼起烟,火还没打着,就大声反驳:“就没见过把位置给情人的,这不是闹着玩吗?当我们十八堂是随便给人玩的?”大野婆瞪她:“说什么情人,人家是正经拍拖,你讲什么垃圾话?”方寸嗤笑一声,手上的烟拍在桌子上,烂成扁扁的一截,“你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她们两个在外面的样子,哪里像拍拖?我看就是宋玉珂爬了床,叫阿山支持她.....”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罗姥稳稳放下茶盏,敲了好几下地,不耐烦道:“投票投票,先投票再说。”三五娘拂拂袖口:“我支持十五。”方寸:“十姑。”孟凡迟疑了一会儿,“宋玉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