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受制于十八堂口,她不想让柳山青好过,也不会让你如愿坐上话事人的,乔千屿巴不得十八堂口越乱越好。”乔千屿这样的做无非就是既能很好的利用十五,又可以让十五‘看清’宋玉珂,可这样的利用对宋玉珂来说并不是好事。而且乔千屿的隐瞒,可能会彻底打乱她的计划。“行。”背后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已经得到了答复的宋玉珂闷声埋在十五怀里不再出声,也不去看柳山青。十五拢着宋玉珂的肩膀,抬眼看着停在面前的柳山青。“她的脚受伤了。”语气不像是解释,也没见她想把宋玉珂送回来。“送车里去。”柳山青嗓音冰凉,似乎不带任何情绪。宋玉珂穿着的是十五明媚张扬的衬衫,被压在十五的怀里,也不知道两个人争执着聊了什么,还是这一处的风沙太大,两人的眼睛都如出一辙的红。好似都哭过了一场似的。长风横扫贫瘠残缺的荒地,最后一点光线沉入黄石沙丘中,所有一目了然的边缘都从清晰变成了混沌,无声翻滚的黄沙从脸庞剐蹭过。柳山青的眉目在灰冷的尘沙中却没有一点变化,好似什么都感知不到。宋玉珂听到了一声很短促的笑声,很轻,要不是宋玉珂靠在十五身上,几乎是听不到这种类似于气声的笑的。“笑什么?”十五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没有,就是觉得挺刺激的。”宋玉珂被十五放在了柳山青的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两人。十五靠得很近,额头上的气息很近,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了,宋玉珂担心这个疯子真敢做点什么,暗暗拧了一下十五的腰。十五咬着牙弯着身子,顺势把宋玉珂脚下的沙石拍干净。车门外的柳山青朝车里看来,宋玉珂收回脚,“行了。”十五手一顿,抬头笑了一下,钻出车子。“山姐,你再来迟一点,宋玉珂的手和脚都废了。”她混不吝地笑着,眼睛里的红意还没完全消下去,好似想过几天后,终于想通了。柳山青看出了她们之间刻意的躲闪,却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说明白了。她不会读心,只能猜测。“里面还有我们的两个人,我钱不够,你带了多少?”十五去拿黑衣服手里的箱子,点完数后,自顾自的朝寨子里走去,直到消失在了荒野的边缘,柳山青才坐回到车上。一开始,两人无言。宋玉珂看着车窗外,放眼尽是植于荒野的老树,枯枝参差,似蹲踞于此的狼兽,行车不算快,这种速度中,风声都显得不大。“来寨子干什么?”宋玉珂换了下姿势,好让自己的后腰舒服点,“找阿凤。”语气很淡,不像是想理人的样子。“这两天有风声,你应该很快就有阿凤的消息了。”“什么消息?”宋玉珂回头。柳山青正好收回视线,“不确定,等两天你就知道了。”这么听起来也听不出什么,但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关于性命的事。宋玉珂转回头继续盯着车窗外。车子完全转进老市口后,在嘈杂的鸣笛声中,柳山青问:“和十五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宋玉珂揉着自己的手腕,反问,“山姐,最近很忙吗?”“怪我来太迟了?”“不敢。”宋玉珂从玻璃反光中看到了柳山青在看着自己,她语气压得更淡了一些,“山姐是大忙人,比十五晚来一步而已,我很受宠若惊了。”第114章 “醒了就回去。”“是该吃些苦头,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宋玉珂一声不吭就跑进了边口寨子里,还是在寨子里选举的敏感时期,作为十八堂口的候选人来说,这个举动过于不合时宜了。要是引发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就不是件小事这么简单了。一早得到宋玉珂“留言”后的柳山青早就去拜访过一街的章奶奶了,喝了茶聊了天,点明了两边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并且再三保证是后辈贪玩,无意冒犯后,才得知了确切消息——宋玉珂只是被绑了。既然没有性命之忧,柳山青就想让宋玉珂吃点教训。十五能在两天里凑到这么多钱,是柳山青没有预料到的,她也是到了寨子门口才知道了十五进寨子的消息。宋玉珂只是来找人,这些事她并不清楚,她只听大概明白了柳山青话里的意思。“我就知道。”宋玉珂轻哼一声,试探着说:“山姐手眼通天,怎么连边口寨子都进不来,无非就是想看我受苦。”这话怎么听都是埋怨的语气。见柳山青不置可否的样子,宋玉珂是真的不痛快了。她两天没吃好睡好了,自从进了白猫馆,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苦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这已经不只是“俭”了。还叫那群混子毒虫平白无故打了一通,扒了衣服不说,还叫别人看了笑话,面子里子都被扒了个关。柳山青坐高台看戏,还一点都不见可怜可怜她的。这会儿还憋着气不能撒,越是往深得想越是气,宋玉珂也不是没预料到柳山青就是故意不来的,大半的气是气自己在寨子里受的苦、掉的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