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右腿提供能量,留在右半身的脂肪会多一点,枪匠以前是个非常优秀的屠夫。”
“你相信达格达之釜的传说吗?枪匠?”
杰森·梅根也是这幅态度:“逼供的效率太低了,不如自己动手查。”
这位永生者的光之翼已经死去,但是他的装备会开口说话,他的衣服,他的购物记录,他的手机和蓝牙匹配设备会主动开口,替他把没说的话说完。
杰森对比两处伤口,有模有样的解释道。
房室里的线索实在太多,太多太多了。
是的,他死透了!
杰森与枪匠肩并肩,一起感叹着:“你想对付妖魔,就得有阎王的手段。”
箱体中还有几样物件,分别是带有生产批号的轮毂钢印,一束头发,以及一张儿童画。
现代火器几乎抹平了神话生物与凡人的差距。
“在你搜查海棠小兄弟的遗物时,要追查我的下落,不择手段的寻找我的踪迹,准备打出制胜一击的时候,我想和你讲个故事。”
他们不能落地,不能回到凡俗世界和社会交际当中,诞下的子嗣会来争夺他们的权柄和财产,历史是最好的老师,有许许多多愚蠢的永生者认为家族能够延续自己的权威,可是最早背叛他们的,就是嫌他老而不死的家人们。
“有些想吃席的老观众可能要问了,一般来说剧烈运动极限出力的肢体,吃起来似乎是酸酸的,口感不是很好。”
——它操纵着我们,哪怕在温暖的被窝里,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象着,房间最安全的大门,究竟有没有关上。
“授血单位的肉,经过酒精的醒发之后,圣血会开始自然而然的分泌鲜甜的味道。”
圣血崩溃的那个瞬间,永生者的爪牙浑身一紧,皮肤迅速干瘪下去,没有一只红彤彤的蝴蝶飞出来,任何病毒都没留下,变成了细碎的粉色沙粒,落到火盆里就立刻爆燃,化为紫红色的烈焰消失不见了。
[part2·智力不够用]
哈曼先生的手机摄像头出现了一道裂纹,是海棠临死之前发出的高频惨叫,震碎了镜头的玻璃。
如此说着,杰森掏出刀子,往海棠的左腿割开豁口,拿来一个小盆子装血。
“最终就是佐餐饮料,还有浆果和蔬菜。”
——是要动手了结我的生命了?
江雪明坦言告之:“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招供,是他自作多情——咿咿呀呀的喊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家伙以为他是谁?美国总统吗?我要他的visa?还是网络支付密码?”
水与火的微妙平衡,生与死的来回拉扯,化为极致的痛苦享受,一次次摧毁着海棠的声带,又在意识弥留之际让他吼出来几声凄厉的啸叫。
从一开始,海棠落败的一瞬间,迎接他的只有残酷的虐杀。
“这不是威胁,只是分享一些生活见闻。”
要一盘一盘送到海棠嘴边,让这头授血怪兽失去元质感受饥饿的同时,对着自己这道菜咽口水。
“这是傲狠明德用来宽慰勇者,嘉奖战士的勋章,是一种拙劣的修饰手法。”
“它理所应当变成了月神杯,变成了傲狠明德的私有物,变成了勇士们追逐的最高荣誉。”
可是来到二十一世纪,这些阴谋在越来越先进的侦查手段中,被轻松溯源追踪,能迅速查明真相,它变得那么可笑,再也没有了蛮荒时代玩弄权术的幻惑与神秘,一切都清晰自然。
最后的儿童画,是江政亲手画的,是优秀作品,在公共区的黑板报上公示。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再次确认,枪匠的学生们是否有这个能耐。
这么说着,镜头推到杰森·梅根这边——
“我们可以适当的加白砂,加蜂蜜或者是果,还有丹顿家的调味品,我来四十一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眼绿石人丹顿老板的窖藏大豆酱油,这玩意别的地方可买不到,网购成本极高。”
“月神贝斯特,傲狠明德,梼杌恶兽——它与人们说,在地下深处有一座镶嵌着十二颗华美辉石的金杯,它就是达格达之釜,是后来宗教传说中圣杯原型。”
“包括这一次向你袒露心声,也是为了接近它,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要开始着急了,你会紧张,会开始流汗流血,会失去理智。”
至于他说什么,讲出什么情报,谈什么仁义道德,或者试图用利益杠杆来苟全性命,这些都不管用——
一个大火盆架在海棠的脚底,是四百度左右的文火慢慢烤制,要让这头食人魔死的又慢又痛苦。
他尴尬的介绍着简陋的厨房。
永生者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傲狠明德的地盘搞到迷你核弹,这么小的箱子,如果不是能量密度极高的炸药,对芬芳幻梦来说都是小场面。
经过液氮冷却之后,手提箱里没有爆炸物,只有一封书信和几个物件。
“这两份腿排我选了两种香料办法,一种是百里香搭配小郡肝的腥味,来营造癫狂蝶圣教独有的血腥气,让这份重口味的美食直切主题。”
——枪匠似乎不准备停手,还要切开更多的肉,做更多的菜。
“让人误以为,旅途本身更加重要,在月神杯的竞技角逐中获得的成长,与伙伴们并肩作战的友谊,就是无价之宝。”
但是这一回,佩莱里尼等不及了。
躲在幕后调兵遣将的佩莱里尼是永生者之中智力超群的存在。
只需要几个情妇,或者是几个死婴,一杯毒酒一个庸医,就能挑拨起地区领袖之间的矛盾,让冷战变成热战。
箱体已经送去冰箱的冷冻区,江雪明对爆破物非常敏感,它没有机械传动的发条齿音,没有钢丝音,也没有平衡倾斜触发机关,如果是电子引信,那么冻起来就好了。
杰森立刻改口:“对对对,现在也是,他下刀取肉的手法很讲究,圣血是由维塔烙印和各种各样的灾兽dna融合而来的,还夹带了不少类似单链真菌的特征,来控制授血单位肉身的能量平衡。”
当一头老鹰得了绝症,它无法降落,回到地面就得暴毙身亡,正如授血怪兽一样,需要不断的进食,不断的进食才能活下去。
“所以枪匠取了这块肉,它几乎是这头畜牲身上,最肥美最香嫩的那一块。
“我的信使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吧?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他应该是死无全尸,彻底消散在天地间了。”
此时此刻,他也在隐隐担心——
枪匠就地取材,用地暖的供水管做了一个简单的水泵循环机,把浴室的喷头拿来,用上了月神杯时期非常昂贵的白夫人冻干粉,大概四百克,价值四千一百一十八个辉石货币,老婆看了都要骂他败家子。
哈曼先生问:“会不会残忍了一点?”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海棠的嘴里塞着管风铃,依然歇斯底里的低吼着,几乎神智错乱,恐惧要将他摧垮。
“只要我能拿到它,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就像是作弊——就像傲狠明德得到了你。”
那一束头发,带有春天幼稚园一位幼师的气息,正是几个孩子的班主任。
可是预想中的安宁迟迟没有到来,只有火苗的且歌且舞。
“我的名字叫佩莱里尼·图昂,来自塞尔维亚。”
杰森要哈曼底下头,把镜头送到海棠的右腿。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当做主菜以外的小点心。”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试图攻击你的家人,抓住你的软肋。”
“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你的警觉性令我头皮发麻,让我有一种智力不够用的失落感——我最多最多只能触碰到这些东西。”
“现在送给你!全都还给你!”
“要是它们能扰乱你的心,让你愤怒,好好恶心你一把,那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枪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