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4章 寻寻觅觅
与[joestar]的悠闲假日截然不同——
——boss依然在忙碌,过年也要加班。
它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处理要务,为新人们送上棍棒。
翻到全能之手的尾指相关内容,这只小黑猫突然精神起来,低声嘀咕着。
“有点儿意思.”
猫爬架女士佝身询问:“您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boss的小爪子划过文件的详情页:“是全能之手的一个成员,非常年轻,来我的车站打工了。”
猫爬架女士:“是间谍吗?”
boss:“维克托和特约茶室已经完成核验工作,这个小家伙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
猫爬架女士:“是好事。”
boss:“能力很特殊,不适合作战。这个小家伙希望留在江雪明的[joestar]工作,可惜——我还想把祂送去特约茶室,让vip们都见识见识自己的另一面。”
猫爬架女士:“boss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改变自己的性别。”
boss:“力量的形态千变万化,为了获得神力,癫狂蝶的衍生教派甚至连人都不做了,变男变女又有什么关系?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呀”
猫爬架女士:“我怀疑您只是氪金手游入脑,想给旧卡换个卡面,加一套新皮肤做成sp变体之类的.”
boss:“咳你想太多了.”
猫爬架女士:“是吗?”
boss展示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是的。”
猫爬架女士:“我姑且就相信您的说法,可是这种性别转换的特殊能力,对作战能力来说并非都是正向增益,步流星是个很好的例子。”
“嗯”boss细细思索:“也对,就顺遂祂的心意,让祂留在[joestar]当个疗养师。”
猫爬架女士:“如果全能之手要找上门来”
boss打开手机,展示着手机荧幕的未接来电、通话记录以及短信轰炸。
“拇指是个很机灵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我与他结了一笔费用,当做尾指的买断佣金——全能之手能活到今天,多亏这个见风使舵的领头羊。”
猫爬架女士:“您与癫狂蝶的代言人打交道?真奇怪.”
boss:“少见就会多怪,这群人没有枪杆子,在地下世界求生,他们需要攀炎附势,依靠各个学派的救济活下去,我查清楚前因后果,才知道江雪明是他们阴差阳错之下送到我这里来的.”
猫爬架女士:“您觉得这些人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boss贱兮兮的笑着:“他们不吃人,也不授血,在可控的范围内散播维塔烙印,与人赐福结缘,本身也是纯粹的人类。如果不来我的车站打工,按照现代社会的商业逻辑,迟早会被其他团体并购,变成畸形的附庸,变成新的传销工具。”
猫爬架女士:“您不打算做点什么?”
boss举起手机:“这不是一直在联络着么?这次拇指冒着被青金fbi踹门枪毙的风险,在地表散播维塔烙印,算是困兽犹斗最后一搏——过不了多久,其他指头看见尾指在我的车站吃香喝辣,很快就会动摇。只可怜江白露受了皮肉之苦,阴差阳错成为这场红黑博弈的牺牲品。”
猫爬架女士听到这里,就不再说话。
——小猫咪坏心眼可多着呢。
于此同时,从内阁大门走进来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在半个月之前,我们都见过。
在[幕外戏]里,他的名字叫罗伯特·唐宁。
大堂经理紧张兮兮的,与唐宁先生说:“请你冷静下来,至少要换上体面的衣服,把身上的血都收拾干净”
唐宁穿着新人灵衣,两眼无神,像是行尸走肉一路往前。
他一手提起铁鸟笼,一手抓住黑玉颈环。刚刚完成第一单任务,来内阁讨要报酬。
boss沉默着,藏在猫爬架女士的影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对绿油油的猫眼盯住这个莽撞的来客。
沉重的鸟笼丢在桌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猫爬架女士眼疾手快,将桌上的文件都归拢去另一边,免得染上脏血。
唐宁身上冒着热气,像是刚下火车,领完了辉石和灵衣,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
他满头的金发都染成暗红色,俊朗的五官如今只剩下空洞与茫然。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唐宁将乘客日志递出去——
“——有一颗兽化鸦人的脑袋,我也一起取回来了,给我药,伱说过,万灵药可以治好世界上所有病。”
boss窥见唐宁手中的黑色辉石,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小伙子,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唐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肩头的抓痕能看见外翻的嫩肉,血红的脸庞有刻骨铭心的恨。
“那它的名字怎么是万试万灵,能治愈所有疾病的药呢?”
boss的神态萧然冷肃:“我在初次见面时,就与你说过,第一个任务应该是安全又舒适的,是简单的调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回来这颗脑袋,我给你的任务,应该是简简单单的探索调查。”
唐宁咬牙切齿:“别说那些废话了,把药给我。”
“把万灵药给他。”boss与猫爬架女士吩咐着,紧接着攀上猫爬架的肩,居高临下像个长辈,与唐宁说:“不如你把辉石给我,与我打开心门,详细谈谈你的故事?”
唐宁二话不说立刻交出黑玉颈环,“你问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boss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每个乘客来到这座车站,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有必须完成的心愿,有必须击败的心魔。我与你第一次见面时,能隐约嗅到一种强烈的仇恨心。”
唐宁取来针剂,像是得到镇静剂的伤兵,将万灵药猛的扎进脖颈。
紧接着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身体也跟着恢复如初,再无伤痕。
可是唐宁小子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失望。
“为什么?boss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很痛苦?”
boss皱着眉头:“仇恨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治疗的病症,万灵药是治不好它的。”
“我感觉心里缺了一块!”唐宁小子丢开针筒,带着腥臭兽血的身体扑向boss,要问个清楚:“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是因为我亲手杀了玛莎吗?”
boss:“玛莎是谁?”
唐宁抓住猫爬架女士的襟领:“我深爱的人。”
boss:“为什么要杀她?”
唐宁的表情变得扭曲恐怖:“因为她不是人.我很早很早就发现了,但是却很难很难割舍。”
boss:“她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唐宁一只手捂着头颅,要揭开心里最疼的疤:“我不确定.她应该是神鬼传说里的吸血蝙蝠我买了很多很多驱魔道具,她知道这些事,只是看着我瞎胡闹”
说到此处,唐宁双手无力的垂下,像个犯下大错的小孩子,眼神开始闪烁。
“她肯定知道,她肯定知道她一定知道,我怎么可能骗过她.我与她同床共枕,我想做什么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幻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
唐宁跪伏在内阁的地台前,对boss祈求。
“她只是病了,所以体温才会那么低,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所以我亲吻她的时候,嗅到的血腥味只是她喝下去的药,她能把这种病治好.”
“我快被这种恐怖的压力逼疯,于是带着她去朴茨茅斯的海岸线晒太阳——然后她就死在我的面前。”
“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一句,罗伯特·唐宁的泪水在血红的脸颊上留下两行清泪。
“boss!boss!boss!她是活生生的人,对吗?”
“我爱她,我想她,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她”
“我想和她一起做吃的,做蓝莓烙饼,煮麦片,做很简单却很好吃的东西,她说她的厨艺是和她外婆学的”
“她三十三岁,看上去那么年轻,因为她很会保养皮肤,每天早睡早起,对吗?”
“她的ins账号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了,最后一条动态,说的是她与小可爱去朴茨茅斯度假的事,还配了一个吐舌头的滑稽表情.她叫我小可爱她叫我小可爱”
“她的红发能勾走我的魂,眼睛里藏着银光闪闪的湖水.”
“她是人,我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罗伯特·唐宁在boss面前用力的磕头,宛如疯魔。他血和泪都洒在地台的绒毯上,变成几乎变成一颗鲜红的桃心形状。
“我感觉我的心缺了一块,有热乎乎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了。”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让唐宁的额头裂开,露出森森白骨。
“boss!boss!你说过的!万灵药能治好所有病!你说过的吧!你一定是这样说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填不上我心里的窟窿?”
小猫咪抿着嘴,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
它跳下猫爬架女士的肩,跑到唐宁小子身边,歪着小脑袋捏着手帕,想安慰安慰这个男孩。
“对不起我做不到或许时间这剂良药能治好你心里的窟窿,但是我做不到我没有这个能力。”
唐宁在低吼,满脸涕泪:“boss!这些时日里,我每天都会做梦,梦里都是玛莎的影子,我快要癫狂疯魔。”
boss轻轻拍着唐宁的肩,要猫爬架女士送来一点万灵药,抹在手帕上,去涂抹这大男孩的伤处。
“根据车站的调查,你的玛莎应该是癫狂蝶圣教的成员,其实.”
唐宁紧紧抓住了boss的爪子,不想额前的伤口那么快的愈合。
他在惩罚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灵的痛苦有所缓解。
“我知道她是什么.其他乘客也与我说过,她喝人血,吃人肉!所以我必须杀死她对吗!?”
boss点了点头。
唐宁攥紧了拳头,狠厉的拍打着胸口,击打着心脏:“可是我确确实实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boss却强硬的将手帕按在唐宁脑门前。
“不!罗伯特·唐宁!不对!”
唐宁错愕,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心中的魔鬼在吐露谗言,他能听见一个声音,要他吞枪自尽,立刻陪着玛莎去地狱再续前缘。
boss的面色狰狞,煞有介事的说:“你说得不对,你错了,唐宁,你大错特错——你的爱人不是由你之手杀死,确切来说,她的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我?”唐宁僵硬的跪着,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不是我那还能是谁?”
那一瞬间,boss的身体中透出稠厚的暗影,无形的灵感压力将唐宁紧紧裹住,几乎要将这个小子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碾碎,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唐宁两眼圆瞪,心脏在狂跳,血压与心率直线飙升,太阳穴也跟着咬肌鼓胀起来,鼻腔的毛细血管迅速爆裂,火辣辣的痛感从鼻咽管传出,他几乎癫死昏厥。只能听见boss亮如洪钟的声音。
“是癫狂蝶和授血仪式杀死了你的爱人。”
“在玛莎成为吸血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去。”
“只是她在人间残留的幻影,让你误以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深爱的玛莎,或许在很多年前,早就盖棺入土,成为一捧黄泥了。”
“她依托着人血与人肉活了很久很久,或许就是为了让灵魂的残象,与你相遇相知相伴相爱。毫无疑问,你与她的情谊,与她的海誓山盟是千真万确,不容任何人质疑。”
“可是,罗伯特·唐宁,你不是杀人凶手。”
“你的恨意不应该用来伤害自己。”
“在你私下搜罗仪式道具时,玛莎没有怪你,也没有防备你。”
“你将她带去朴茨茅斯的海岸线,看见生命中最重要的太阳时。她克服了本能,没有伤害你。”
“可是你现在却要反复折磨自己,你怎敢辜负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