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灵半跪在虚空，扭头和远处的少年遥遥相望。 “回来。”瑶迟起身，看着准备冲出去的人，他伸手把顾扶灵捞进怀里抱着，“你是我们当中，修为最低的。” “你看不起我？” 此话没有避讳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修仙者，耳聪目明是最基本的。 “够了……”顾扶灵浑身的冷意顷刻间散去，他眼睛飞快眨了几下，耳朵渐渐变红。 瑶迟捏了捏顾扶灵的耳朵：“嫌弃我了？” 柏然看着这个场景，觉得自己眼睛有些痛。 被打退的男人靠在少年身侧，正委屈地蹭着少年。 最后，男人把少年拉在怀里，左手和少年十指紧扣，右手则轻轻按揉着少年受伤的手腕。 他含恨闭眼。 忱不妄拍了拍她的肩：“傻孩子，他俩早就在一起了，你该大喊什么时候喝喜酒。” “你终于来了。”少年看着顾扶灵。 山林起风，明明所隔距离不过数里，可于二人而言，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 瑶迟捏了捏顾扶灵的手：“别逞强，有我。” 至此，原本消停的秘境再次动荡起来。 “走。” 随着漆黑的幻境展开，顾扶灵伸手挡了一下扑过来的灵气。 顾扶灵蓦地抬头：“你知道？” “真好。”少年真心实意的感慨，“你没有踏上老路。” 少年笑意一僵，末了又恢复正常：“这么多年都过了，你忘了，我们不使剑的。” “梧晔剑认你为主了。”少年看着顾扶灵身边的雪白色长剑，“你是顾家的族长了？” 两人彼此对着，静默许久。 “不能。”少年十分利落，“天道殉道，我不过是遗落下来的一段记忆，一缕残魂罢了。” 顾扶灵心一沉：“已经到最后了，就等着瑶迟联合各族，准备把系统彻底灭杀。” 顾扶灵抿唇，他避开这个问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道的位置我拿了。” 手里的玉笛被他转动起来：“多亏这笛子，不然我还撑不到你来呢。” 少年替未来的自己拂去肩上的灰尘：“祝我自己，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祝我自己，安息。” 少年喉间溢出笑，他轻轻推开顾扶灵：“出去吧。” 少年安静站在原地，他的话轻到几乎听不见。 顾扶灵身形一顿，他没回答，整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远处。 他只是想见见活着的瑶迟罢了…… 最终，一个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声音缓缓响起。 等顾扶灵再次出现在秘境里的时候，原本还漂浮在四处的黑金色灵气好似受到感召一般，朝着少年所在的幻境收缩着。 在他经过顾扶灵身边时，他的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