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朗自认是陆渊最好的朋友,但他对陆渊身上发生的事,还有他心里的创伤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他都要组/织安排一场温泉行。只是为了不让陆渊一个人待着。 或许等到明年,陆渊就会跟着他们一起在雪地里撒欢打雪仗了,畅快的大笑了。 俞朗很快收拾好情绪,脸上挂起笑容:“我过去看看他们打的怎么样。” 霍明大叫不公平,气呼呼地丢着牌,还要防止俞朗偷看。 不知过了多久,半小时,或者更久,房门被敲响,池景推门进来说:“陆渊,还在忙吗?” 池景反手带上房门,快速上前把窗户关上了,他看向站在窗边的陆渊,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没关系,我等你。”池景去摸他的脸,被冷风吹得冰凉,他有些心疼。 池景,陆渊两人在书房里待了会儿。陆渊暂时没有开口,池景很耐心的等着。他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很紧张。 池景大概能猜到,可能跟他的母亲有关。 池景一直在等,等陆渊亲口说出来。现在,陆渊终于准备好了。 两人在书房待了会儿, 下楼的时候,就见客厅已经没人了。 过去一看, 果然如此。 客卧的床足够大, 睡两名成年男人完全足够,但霍明, 容宥两人的睡姿,硬生生显得床很小很拥挤。 霍明在另一头, 睡姿整个人呈大字型敞开, 两人都没在被子里。那两床可怜的被子被卷成麻花堆在一旁,有一部分还掉在了地上。 池景拿起两床被子, 陆渊很自然的接过一床,绕到另一侧给容宥盖上。 柔软的被褥压在身上,容宥翻了个身,面朝向陆渊。屋子里小夜灯也没开,唯一的光源便是客厅透进来的光。 池景给霍明掖好被子,抬头就见陆渊维持着给容宥盖被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僵住了。 声音很悲伤也很无助。他不知梦到了什么,透过微弱的光线,能看到横在他鼻梁上的一道湿痕。 陆渊的脸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唯有垂落在身侧的细细颤抖的手,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他在叫谁? 他想起陆渊提及母亲时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怀念,有些凉薄有些嘲讽。 之前池景一直以为陆渊的母亲和弟弟跟外界传言的一样,是车祸身亡,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陆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无法释怀?一到雪天,心情乃至身体都变得很糟糕。 他又想起容宥。 容宥或许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池景看的出来,陆渊在容宥心里是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