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眸子明显闪了闪。 惠贵妃红着眼眸直接冲了进来,当看到老皇帝的那一刻,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哗哗往下落。 老皇帝连忙迎了过去,双手扶上惠贵妃,安抚道:“这是怎么了?怎的还哭上了,他们可都看着呢,莫让这些臣子们瞧了笑话。” 她在后宫听闻衡儿出了事儿,被谢国公从金銮殿上抱到了太医院。 一时按耐不住,也顾不得其他,从玉华宫匆匆赶来了太医院。 连衣衫未来得及替换,便拖着病体来上早朝了。 想想她都心疼得滴血。 “昨日皇儿被妾身打罚了一顿,今日皇儿递了牌子让府上的人来太医院请太医,我这个做母妃的心里虽气他胡闹,却也真真心疼他。 妾身就在这儿等着,皇上可莫要笑话妾身胡闹才是。” 沈昭却发现,惠贵妃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瞥向她身旁的谢屿衡。 她断定她没有看错。 声音虽小,众人却都听得清楚,尤其是一直挂念他的老皇帝和惠贵妃。 她心底的猜疑更重了,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闻声,便宝贝地喊了一声,“衡儿?” 还好屿衡没有出事,否则她万死难辞其咎。 突然一把抓住谢国公的手,虚弱道:“爹,皇上为西北军做主了吗?” 谢屿衡当然看到了,他深知他人微言轻,十句话顶不上爹的一句话。 还有那讨人厌的惠贵妃,刚醒来就听到她来询问三皇子的事儿。 自个儿在后宫恃宠而骄也就算了,生出来养出来三皇子这么一个坏种玩意儿。 她总觉得老皇帝对谢屿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愈来愈烈。 那眼神饱含深情,仿佛一直看不够一般。 和长辈关心晚辈的语气一般,亲昵道“我与你娘是手帕之交,今日见你就像见到了你娘。” 这些年来,她日思夜想地想要真实地看一眼衡儿。 当得知她的衡儿单枪匹马隐瞒身份参军时,她险些哭瞎了眼。 好在圣上和谢家阿兄将衡儿从军中提了回来,安排在了京都,她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好想听见衡儿喊她一声娘。 沈昭的眼眸暗了暗,不知道旁人有没有发现,她在惠贵妃眼中看到了闪烁的泪光和难掩的悲伤。 还真是奸诈的女人,这是想要和他套近乎呢。 真当他傻! 还与他娘亲是手帕之交,他可从未听娘提起过她与惠贵妃有什么交情。 “朝堂的事儿娘娘少打听,后宫不得干政。”他忍不住回怼了两句。 皇上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砍他的脑袋。 可他若真有性命之忧,爹第一个挡在他身前护着他。 “啪”的一声响,一巴掌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谢屿衡的手背上。 呜呜……他不是好爹。 爹您不仅不心疼孩儿,还因着一个外人来打孩儿……孩儿还不如继续昏着呢……” 他不装的可怜点,怎么能引起爹的愧疚之心。 沈昭发现屿衡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她这个角度看惠贵妃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了出来。 那个大胆的想法让她心跳加快,若是她猜测不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