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有个恢复到巅峰实力的介麟一直没出面。
“那行吧,再玩一小会儿我们就回丹穴山,那里有我的……”
羽嘉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丹穴山传来阵阵强烈的神力波动。
她猛地转身,先是不可置信,放出神识一探,而后极度愤怒地瞪着丹穴山外围碎裂的朦胧阵法。
“该死,他们竟解开了阵法,这么想死?”
没了阵法的保护,但凡有神兽血脉的龙族进入丹穴山,以凤族现在的实力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倘若介麟降下一道分身杀过来,丹穴山怕是会直接从上界消失。
然而丹穴山面临的危机远不止这些。
丹穴山内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突然盛开一片凤殇花,稍后,江引尘和阿蓝的身影从中显现。
在毛犊纠结是否要帮羽嘉时,江引尘偷偷带着阿蓝溜回了丹穴山。
凤族的危机与他们无关,他们需要做的是保护自身的安全,等待江粼月他们来到上界后便离开此处。
站定后,阿蓝清洁掉溅到身上的几滴血,语气认真地开口:“不如趁现在凤族大乱,我们走吧。”
江引尘摇摇头,“丹穴山有羽嘉留下的阵法,待在这里最安全。在外,我不保证我能护住你。”
阿蓝啧了一声。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弱,她但凡强一点,江引尘也不会为了她的安全而束手束脚的。
突然,江引尘吃惊地闷哼,抬头望着天。
阿蓝也跟着抬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疑神疑鬼的,不会是在吓唬我吧?”
江引尘缓了一会儿才回答:“羽嘉的阵法……解开了,是那些长老,只有他们有解开阵法的密匙。”
“?”阿蓝满头问号。
刚说有阵法保护,现在就没了?
她和江引尘之间难道有一方本体是乌鸦不成?
嗯……她的羽毛是蓝色的,江引尘本体却是黑的,一定是江引尘!
九尾乌鸦花!
而后又嘟囔:“他们把阵法解了作甚?总不能是用凤族的存亡威胁羽嘉解除诅咒、重启传承吧?”
两者沉默片刻,后同时开口:“不无可能。”
“啊——!”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惨叫。
“救……救救我……!”
阿蓝自觉退到江引尘身后。
伴随着树木断裂的清脆声,二者头顶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同时抬头一看,看到一头宛如泥巴和粪水糅合成的巨鸟从头顶飞过。它翅膀扇动一次便有无数的泥块落下来,滴落在梧桐树上、土地上,瞬间将其侵蚀出焦黑的洞,混浊的烟雾充斥整个梧桐树林。
江引尘挥手释放一道屏障护住自己和身后的阿蓝,泥块落到屏障上被神力轻松挡下,被灼得产生短暂的“滋滋”声后化作雾气融入烟雾中。
虽然有屏障阻隔,烟雾无法接近他们的周身,阿蓝还是第一时间下意识眯起眼睛,望着上方恶心得她胃里一阵翻腾的泥巴鸟,“这是什么东西?掉粪坑了?真恶心……”
说着,她瞅到泥巴鸟的头上有一块金色闪光,仔细一看,轮廓有点像半张面具。
哇,还是镶了金的粪,整得还挺精致的。
江引尘和她一样不识得泥巴鸟的身份,但他识得泥巴鸟身上浓厚的气息。
不管是被抓去治疗诅咒的凤霓花还是是堕落后的凤殇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股气息。
那是噬神诅咒的气息。
他猜测:“这是只被诅咒完全侵蚀了的凤鸟?”
但仔细一想又好像不对,被诅咒完全侵蚀应当是堕落成魔,可顶上掠过的泥巴鸟一点魔气的气息也没有,更像是一只完全由诅咒组成的怪物。
泥巴鸟庞大的身躯终于飞过他们的头顶,在它的后边跟着几名凤族。
“它、它是从禁地里冲出来的,它不会是凤禹长老……吧?”这名凤族的声音颤抖着,很显然害怕着自己的猜测。
旁边的凤族语气激动地回道:“怎么可能是凤禹长老呢?凤禹长老可是在诅咒侵蚀下活得最久的凤鸟!”
“可它头上的金制的半张脸的面具,和其他长老形容的一模一样。”
“面具是真,但它就一定是凤禹长老么?它身上那么浓厚的诅咒气息,肯定又是羽嘉搞的鬼!一定是她为了铲除凤禹长老而创造的怪物!”
他们飞在高空,稍稍往下一望就能看到许多同胞正被诅咒侵蚀着,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化作和跟前的泥巴鸟一样的怪物。
他们再次把始作俑者的头衔安到了羽嘉头上,“你们听说今日羽嘉面对各族长老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了吗?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的胡话成真在诅咒上动了手脚,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她真是好狠的心呐,种下诅咒不说,竟然还要把我们全都变成怪物!”
“走,找长老想想对策!”
他们朝着几个方向散开。
几句话的功夫,羽嘉从祖神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仇人。
那本就不多的信仰从他们的话语和接连变成怪物的凤鸟中消散,在云海上的羽嘉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变弱。
可惜丹穴山的凤族实力低微感知不到一直保护着他们的是羽嘉留下的护山阵法,也不知道此时这道最强也是最后的防线被他们敬爱的长老们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