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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的肩膀很瘦削,坐在大大的沙发上,很不成比例,手指不经意地摩挲,也只有这一个小动作泄露出她细微的忐忑。忐忑,是很复杂的忐忑,如沸腾前滚出的细小气泡,灼热在这里,水开的希望也在这里。“你有兴趣吗?”施然的声音没那么漠然了,甚至称得上有一点温柔。冰山下的温柔太容易鼓励人,阮阮看着她,不浓的睫毛令眼神可爱而直白:“有。”她幅度微小地点头,抿起嘴。“多大的兴趣?”施然偏偏头,眼帘懒怠地耷拉了一下。“演主角的兴趣。”这几个字很轻,像是气声,说出口却扯得胸口隐隐作痛。不见天日的欲望太重了,仅仅是暴露在空气中,都似已经实现般令人激动。施然嘴角一动,笑了,阮阮大着胆子看,施然的眼睛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抵触,这令她很安心。施然却没有接着聊下去,她将话题搁到一边,吸了吸精致的鼻翼,又开始习惯性地揉手腕。“我接下来想确认的,可能会非常冒犯,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的对话随时停止。”“好。”阮阮眼波起伏,直勾勾地盯着她。施然抿了抿嘴唇,又放开,头仍旧微微偏着:“你对性,是什么态度?”阮阮眉头一蹙,显然,这个话题不在她预设之内。她缓慢地张开嘴,缓慢地咬了咬下唇,缓慢地红了耳根,缓慢地将眼神降低。最后她缓慢地深思熟虑地说:“它是一种欲望,和很多种欲望一样。”脸红不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到羞耻,而是施然冷淡的视线与话语形成了鲜明的碰撞,勾得她心里发颤。稍稍改动一下坐姿,她的脖颈沁出薄汗。阮阮不明白施然为什么要和自己开展这样一段深夜对话,如果此刻坐在她旁边的是导演、副导演或者制片,她可能就想歪了。然而施然的眼里有遥不可及的星辰,让人觉得思想稍微不正一毫米,都是对她的冒犯。可说出这些话的,明明是她。明明是她。施然又一次将这个话题搁置,跳到第三个话题。她伸出食指,示意阮阮看向茶几上的一本书,也示意她可以拿起来翻一翻:“这本书你看过吗?《不是欲望的欲望》。”“没有。”阮阮的红温逐渐消退,她乖巧地打开书,胡乱翻两页,心绪却没有归位,看不进去。“它也要影视化了,就是我吃饭时说的,跟《神龛》有点撞的那个项目。”阮阮点头,仍摸不着头脑,只能不由自主地跟着施然的话语走。这次施然没有点到即止,而是开始深入。“和你想拿到《神龛》一样,我非常想拿到这个角色,本来导演拒绝了我,不过前几天我给自己争取到了一次试戏的机会,我可能,”施然顿了顿,“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她的话语没什么情绪,却听得出逐渐诚恳,阮阮心底的褶皱被抚平,感同身受地望着她。施然看着她手里的那本书,笑了:“导演之前拒绝我,因为我对主角的形象并不清晰,我演不好。”“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没有观察过的,我演不出来。”她就这样坦然地将自己的短板告诉阮阮,告诉同行,告诉一个不太熟的朋友,也告诉一位潜在的竞争对手。阮阮的呼吸一起一伏,绵长而深邃。“而我之所以争取到再一次试戏的机会,是因为我观察到了一个和女主角很接近的人,我用她做原型写了人物小传,得到了导演的认可。”阮阮张了张嘴,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了。手里的书封皮有点凉,衬得她手心像在发烫。她用并不胆大的眼神问,是我吗?施然回视她,眨眼,点了点头。阮阮伸手,将手指直直地覆盖在书页上,仿佛有了某种微弱的连结。“那……”她的喉头轻轻一咽。“在这部片子里,有几场重头戏,尺度非常大,关于欲望。”酒醒得差不多了,在空气中游弋,钻入人的呼吸里,将眼神催醉。“这类私密的反应,我在日常生活里观察不到。”女主角的形象过于特别,很难通过其他方式想象。“并且没有太多时间,试戏就在下个月。”施然的声音既轻又沉,阮阮的心脏唐突地跳起来,像被猛烈地呛了一口酒。她什么意思,她……施然垂眸想了想,将声音放低:“我很想演绎这个角色,想到,我会愿意先体验一遍类似的亲密关系。”两个人都没说话,施然望着阮阮拿着的书本,阮阮望着施然轻揉的手腕。她听见了蜜蜂的嗡鸣,在她心里扇动翅膀,有细微的风,有细微的震动,蜜蜂振翅是为了风干水分,得到香甜的花蜜。而此刻阮阮的胸腔膨胀起来,有蜜蜂在她的命运里酿蜜了,她知道,她知道。施然搭在膝盖上的指尖轻轻一握。“我净身高172.8,体重49kg,无不良嗜好,私生活非常简单。”她说完,闭上嘴,没有再言语。“你……”阮阮按压下砰砰的心跳,口干舌燥地问她,“你的意思是?”施然抬眼看她:“准确理解剧本台词是演员的基本功,联系我说的所有,你应该怎么理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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