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光神清气爽,为此包下一间酒楼,宴请诸友。
而作为苏光本次起复的重大助力,南奕自然也得了苏光邀请。并且,苏光还表示,会将南奕介绍给她的诸位好友。
南奕虽不想与文武百官走太亲近,但基本的关系,至少明面上还是会处好,不会完全孤傲不群。
所以从皇宫中出来,南奕直接赶赴苏光包下的酒楼。
酒楼煞是热闹,不仅有迎宾侍女迎接宾客,还有喜气洋洋的红灯笼挂满酒楼大门。
酒楼之中,亦是张灯结彩,香气四溢。
既有各式美味的小吃点心摆满宴桌,亦有专门的乐队演奏欢快曲目。
苏光的诸多官场好友,主要是一边饮着清酒,一边三三两两地随意交谈着,分享近日见闻。
某种意义上,来的这些人,就相当于是借着苏光起复的这场酒宴,稍作走动。毕竟平日里,大家忙于修行,也很少走动亲近。
当南奕来到酒楼,苏光带着南奕挨着介绍其好友。
虽然个别人,南奕前几日已私下打过交道,但正式场合的头次介绍相识,倒也相互敬了几杯酒。
一圈下来,南奕不得不感叹苏光人缘之好,大离九部十八司,居然都有与其关系亲近者,愿意毫不避嫌地赶来赴宴。
南奕虽只是保持在不失礼的层次,挨着敬酒与轻笑,但也能感觉到整个酒楼中的氛围,活跃自在,不像太和殿中那般肃穆沉静。
然而,眼瞅着饭点将近,苏光正准备叫酒楼侍者撤下点心、端上饭菜时,身躯猛地一颤。
原本被苏光捏在指间的酒杯,竟从苏光手中跌落,“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一声,清脆却又刺耳,令整个酒楼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众人纷纷看向苏光。目光之中,惊讶、担忧和疑惑交织,不知苏光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苏光此时,已顾不得向人解释。
她眉头紧锁,感受到一股剧烈的寒意自内而生,迅速侵袭着她的身躯。
苏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她知道眼下是有人在施法针对她,但这股莫名寒意并非诅咒之术。
一时间,苏光居然找不出合适手段化解这一寒意。纵使她激荡法力,连施护身之术,也丝毫不影响寒意侵袭,连半点阻碍作用都未起到。
而当寒意于眨眼间侵袭遍周身,苏光身体猛地僵硬起来,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一般。
一缕缕黑气,自虚无中浮现而出,缭绕在苏光身周。
原本正欲出手相助苏光的一众修士,全都在看见黑气的刹那,猛地住手。
这黑气,竟是犹如实质的灾劫之气。
只要沾上一丝,便是霉运十足;而像苏光这般黑气缭绕,更是属于躲在家中闭门不出,都有可能突遭飞来横祸的恐怖霉运。
苏光眼下身体僵硬,其实不是被冻结,而是她在察觉黑气的刹那,下意识地选择了一动不动,避免因自身动作而遭致意外。
她又惊又怒。
这股恐怖霉运,乃是她上月末狼狈逃离一灵境时所染。
但苏光当时用了诡器「玄黄金斗」临时压制,又急忙赶回脉楼,通过破财消灾化解了才对,怎么会再次涌出?
不等苏光捋清思绪,她上次用来临时压制霉运的诡器「玄黄金斗」,竟似在霉运作用下突然破碎,反叫苏光多受了一记诡器反噬之伤。
霎时间,苏光体内气血翻涌,连带着脸上抽搐,有汗水不受其控制地浮上额头。
然后,汗水滑落,流进眸中,叫苏光忍不住闭眼的同时,也令其气息突然紊乱。
这一次,苏光再难稳住,猛地口喷出一道鲜血。
目睹这一幕,周围修士浮现出担忧之色。
他们有人想出手相助,但看着缭绕在苏光身周犹如实质的黑气,投鼠忌器下,硬是不知如何下手。
相比起诅咒之术,灾劫之气只是让人霉运十足,并无具体的生效形式与法度。
但诅咒之术好破解,灾劫之气,却难化解。
有度厄仙门的弟子气馁道:“不行,此灾劫之气太过浓烈,约有玄阶层次,已非我等所能化解。”
亦有长青仙门的弟子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他们能保住苏光不死,也不受重伤。但灾劫之气不化解,苏光随时可能莫名其妙受伤。
必须要化解掉灾劫之气,从源头解决问题,才称得上治本。
南奕面色凛然,连忙问道:“苏道友,你上次破财消灾之手段,可还能再用?”
说这话时,南奕其实有点心虚。
他担心是因为自己借助苏光霉运反向赚钱的操作,导致苏光破财消灾手段出了差错。
虽然一般说来,相应手段论迹不论心,只要南奕不将赚的钱分给苏光,苏光便是实打实地亏损无数,符合破财消灾之要求。
可苏光身上突然重新爆发灾劫之气,还是让南奕下意识地有些心里嘀咕。
如果灾劫之气不是玄阶层次,他倒也可施展「全愈」天赋为苏光化解。但玄阶层次,南奕尚在黄阶上品的「全愈」天赋就不够用了。
苏光苦笑,在已经气息紊乱突然受伤的情况下,她不再想着保持安静奢求毫发无伤,干脆开口解释道:“「玄黄金斗」已碎,我也没法再收取这股劫气破财消灾化解之。”
「玄黄金斗」,乃是黄阶上品诡器,既能收容万物,又能将所收之物消磨化去。
只是上次强行压制并化解玄阶层次的灾劫之气,已然伤了「玄黄金斗」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