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清明。 “有点冷了,但还能喝。” 闻言,驾驶座上立刻传来一声冷哼:“我昨天晚上在专案组呆到凌晨三点,就睡了四个小时,你要不怕死,想让我开快也行。” 韩涛苦笑着摩挲着木盒:“还不是她说什么,当年我爸是担心自己拖累我和我妈才被人诱导走上绝路的,她就想着把人放在北阳,离我近一点,让他看看自己儿子现在过的挺好,还当了警察,没有变成他当年担心的那样。” 这些年,队里如果有殉职的警察便会葬在北郊的烈士陵园,而相对的,很多警察家属也都会选择相邻的北郊公墓,其中,便包括屠邵东的母亲,郝雪峰的父母,以及秦冬的妹妹秦夏。 “小夏妹妹,你好,我是冬哥的同事,我叫蒋耀,今天第一次见面!” 一连十多分钟,蒋耀滔滔不绝地将专案组关于火化师案子的调查进度都和秦夏说了,而他还没说完,韩涛那边办完了手续走上来,一看这架势就笑道:“小耀,你就别喧宾夺主了,别看某些人平时毒舌,在妹妹面前话还是挺多的,你让他讲两句吧。” “刻碑还要两天,我下周过来,你再陪我来一趟吧。” 远远的,蒋耀看着秦冬将手放在小夏的墓碑上,就像是在抚摸妹妹的发顶,而在他露出的手腕上,之前的烟疤结的痂都已经掉了,如今只剩下一块儿深色的伤疤。 “你观察他倒是观察的挺细。” 闻言,蒋耀想到马上干预中心全面重启,他就再没有秦冬做搭档了,娃娃脸顿时皱成一团:“涛哥……屠队真的不能给我调个有经验一点的搭档吗?让我带新人,我自己经验都不够!” 韩涛好似被他逗乐了,摸着下巴回忆:“我想想啊,之前这一年多,小蒋警官你查过家暴,查过伪装成自杀的跳楼,查过九年前的白骨奸杀案,查过轰动整个北阳的黑心养老院,查过大巴劫持,查过碎尸,最后还一手破了二十年前火化师的案子……小耀,要把这些都写进履历,我看长兴小双刀就该改成三剑客了吧。” 蒋耀给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无奈道:“这些案子又不全是我查的,很多都要靠你和冬哥,其中还有唐主任,屠队还有师父的帮忙……我本来也就是个支队新进的刑警,哪有我这样的带新人啊。” “讲什么?” “这哪儿能一样?”蒋耀苦恼,“冬哥要不到时候……” 秦冬和韩涛对视一眼,两人就像是在无声中达成了什么默契,竟是双双笑了起来,蒋耀看的莫名其妙:“什么……很简单?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韩涛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即看了一眼时间,离预定的午饭还有一个小时。 韩涛长呼出口气,在绵绵细雨里,他勾过秦冬和蒋耀的肩膀,满脸写着高兴。 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