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这么一说，蒋耀一时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分清醒，只好试探着问回了正题：“冬哥，你叫李巧出来究竟是……” 秦冬懒洋洋道：“包括那天在车上你做的噩梦，应该也和这有关系吧，你知道我来干预中心是干什么的，所以你这些天一直担心我对李巧动手……蒋耀，你现在比我刚见你那会儿能藏多了，也是跟韩涛学的？” 蒋耀干笑一声：“冬哥，毕竟，作为搭档我应该要信任你来着……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操心。” 秦冬盖着眼睛淡淡道：“毕竟，如果她要是该死，那我就远比她更该死……李巧只是漏听了一通电话，而我一个当哥哥的，连自己的妹妹生病了都不知道，成天忙活别人的事……” “小时候，小夏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我什么时候不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就陪着我，什么都不做……我那个时候觉得，小夏不用当警察，她以后会过的比我好，会好好找个男朋友，结婚，然后生下的孩子也不用再干这么危险的工作，她会安安稳稳地走完一生，我要做的只是守护她的安全，让她远离那些我每天接触的东西。” 到最后，他的声音嘶哑的几乎说不下去话，而蒋耀下意识想要掏纸巾，结果等秦冬抬头，他才发现对方的脸是干的。 即便蒋耀向来话多，如今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秦冬，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蒋耀拿出火机按下去，随着跳跃的火光映入两人的眼底，蒋耀看清秦冬一片惨白的脸，目光异常认真：“但是，冬哥你真的别把烟往手上按了，我相信小夏如果在这里，她不会希望你伤害自己的，小夏如今不在了，所以我来监督好不好……监督你好好活下去，不做任何逃避，活着赎罪。” 秦冬有些迷茫地看着火苗，也不知是不是醉迷糊了，他喃喃又重复了一遍：“监督我，活下去？” 说着，蒋耀将烟递过去又帮人点上火，而随着火苗熄灭，光线再度暗下去，黑暗里，蒋耀听见秦冬醉醺醺地笑起来。 “小耀！秦冬！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要不是手机定位还在这儿，我都他妈要上医院去找人了！” 蒋耀心想刚刚来堵人的时候害怕惊动秦冬，他特意把手机调了静音，结果就忘记调回来了，干笑道：“没事儿涛哥，就，冬哥喝了点酒，我陪他坐一会儿……” 这下韩涛眼睛都瞪直了，要知道秦冬的酒量可是师承屠邵东，屠邵东是一杯倒，秦冬则是一瓶倒，过去为了案子，他还从没见这人主动碰过酒精。 韩涛走到秦冬面前，迎面便是扑鼻的酒味，而肉眼可见在长椅下倒着啤酒空瓶还有白酒瓶子，他翻了个白眼，伸手要把人扶起来：“你那点酒量喝瓶啤酒就能吐还敢碰白的，秦冬你这人……” 忽然间，秦冬一把拍开韩涛伸来的手，他强撑着站起身，猛地揪住韩涛的前襟将他拉到面前。 在酒精的作用下，秦冬平时锐利的眼睛都失了焦，但即便这样还是死死盯着韩涛，似是努力想要从他脸上刨出蛛丝马迹一般。 韩涛怔了一秒，而还没等他回答，秦冬便在他跟前腿一软，整个人直接栽倒在了他肩膀上。 收到韩涛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唐锋靠在支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脸上显然一丝困意都没有。 “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