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老宅因为是做烟花爆竹生意的，所以建的位置很偏远，也导致着火后没有第一时间被人发现，而等村里人都发现有黑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当时的火势太大，原本就破败的左家老宅如今已经被烧毁了大半，大量的碎石瓦砾堆成一座小山，空气中还能隐隐闻见焦糊的恶臭气味。 三人很快便走到近前，在废墟的一侧，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等待着他们，韩涛本欲上前和人打招呼，然而却不想刚走近两步，他便觉得那人的背影看上去眼熟异常。 韩涛神色一凛，猛地从腰间拔出配枪：“转身！” 蒋耀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垂着头的背影，无论是身形体量，这人都和左向彪极其相似，而似乎，他还并不是一个人…… 怎么会是她！ 话还没说完，左向彪抱着左向梅慢慢转过了身，而一瞬间，蒋耀的声音便被卡在了喉咙口！ 蒋耀瞪大眼，脸色惨白地盯着来人的脸，脑中只感到一阵阵眩晕。 蒋耀猛地回过头，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秦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而就在他和韩涛的三米开外，秦冬面无表情地勒着李巧的脖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秦冬稍稍用力，那刀切进李巧的皮肤，血便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我……” 他脸上的神情蒋耀很熟悉……就像是一个屠夫，又或者说，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刽子手。 一瞬间，这个念头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中了蒋耀，眼看着秦冬就要将刀刺进李巧的脖子，蒋耀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知道，他不能让韩涛再做那个开枪的人了，所以，他猛地抬手做了瞄准，紧跟着—— 在枪响的一瞬，秦冬的脸直接和不久前死在他枪下的余刚重叠在了一起，看着血花从余刚的前额迸出，蒋耀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坐起来，他在瞬间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然而那里却没有刚击发出子弹的枪，只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在强烈的日光下泛着光。 蒋耀大口喘着气，恍惚地抬头望向窗外，发现他们正飞驰在一条高速上，而在他的另一侧，噩梦的主角正定定地盯着他看。 驾驶座上的韩涛也一早注意到后座的动静，他在倒车镜里和秦冬交换了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问道：“做噩梦？” 他干笑着抹了一把脸，心想这梦的内容实在没什么能说的，只能含糊道：“没事冬哥……我就是梦到你又往胳膊上烫烟头了。” 韩涛闻言没好气道：“照我说，下次你再敢往胳膊上按烟头，我就该把你手直接打断——” 秦冬闻言冷淡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我们到了。” 很快，韩涛将车停在了九条村的派出所门口，在他们来之前，九条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给一些村民打过招呼，让他们直接前往派出所来配合做笔录。 左向彪已经死了。 闻言，韩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小耀，你还记得以前在武定派出所的时候，师父做预审，最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