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涛思忖片刻,又问:“那既然名声不好,应该也会有结仇吧?你们说有人疑心她偷孩子,现在这些人还在镇上吗?” 身为警察,蒋耀本能便会对这样具有强烈主观性质的评价产生怀疑,皱眉道:“你们怀疑朱琳是人贩子,这件事有人报案吗?我们这边查过,她并没有任何的前科。” “可是……” 从朱琳的婆家出来,屠邵东那边来了消息,称现场的情况还算稳定,唐锋认为余刚的状态总体可控,他对人质并不怀有杀意,只是一心想要知道母亲的下落,因此只要能拿这件事吊住他,人质就是总体安全的。 目前几队人在玉山县分头行动,走访得到的结果却都差不多……朱琳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好,一如她的婆家人所说,当年朱琳所在的老纺织厂连着丢了三个孩子的事儿在当地十分有名。许多人都怀疑是朱琳偷了孩子,甚至派出所也对她进行过调查,但据当时进行走访的警员说,朱琳虽然在最后一个孩子走失的当时身在宿舍,但她在之后从未见过旁人……换句话说,如果真是她偷了孩子,她根本没有机会将孩子转手出去。 在前去找纺织厂前员工走访的路上,蒋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韩涛冷笑一声:“小耀,这样的事儿你经历的还不够多吗? “看你没有父母撑腰什么事儿都敢欺负到你头上来,朱琳不也是这样吗?偷孩子的事儿传着传着就会像真的,再加上她自己的孩子也丢了,这简直是正中下怀。” 韩涛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听闻朱琳出了事,女人的脸上浮现出和之前婆家人如出一辙的不屑神情:“到底还是报应到她头上来了。” 女人长叹口气:“说来也可怜,以前丢孩子的时候有人去质问她她死不承认,后头她老公死了,自己孩子也丢了……我倒是不信她把自己孩子也给卖了,毕竟她后头跟疯了一样,到处找她的孩子,我碰到过一次,不像是假的,只能说是报应。” 女人点点头:“找了有一两年呢,说起来,自从她孩子丢了,咱们这儿就没听说过丢孩子的事儿了……你们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她拐了人家的孩子,然后自己的孩子被人拐了,她还不像是别的那些女人,老公还在,还能生一个,她呀……” 说到最后,女人又叹了口气:“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后头在镇上碰不着她,听说她离开去了别的地方,现在看样子应该也没找到她儿子……算起来,要是她儿子还活着,今年也该大学毕业了,也是可怜,老公没了,孩子也没了,现在人走了,恐怕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了吧……” 早上八点,在和余刚进行过第四次沟通后,玉山县方面也有了反馈。 朱琳在玉山县最后被人目击是21年前,有人看到她在火车站附近徘徊,当时朱琳已经把家里房子卖了,拿着钱四处找她的儿子,一周里至少有三四天,都会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呆呆地盯着往来的人群,寻找里头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 而在那天之后,玉山县就没有人再见过朱琳了。 至于仇家方面,由于被疑心是人贩子,镇上同朱琳结仇的不少,然而在这些人家里却没有过母子一起失踪的案例,根据韩涛和蒋耀走访得来的消息,朱琳在最后一段时间寻子成痴,曾经数次在路上试图抱走别人家的孩子,也有很多人目击过。 “所以抢孩子这桩事是有前科的?” 纵然是冬天,但穿着极厚的护具,加上神经紧绷,唐锋上车时额上全是汗,他捋了一把湿淋淋的长发,喘了口气:“余刚那儿还稳得住,他知道警方在为他忙活,现在情绪比较稳定,我刚刚问能不能和人质说话,他也答应了,听着人质的状态也还可以,小姑娘还叫我们不要急,急的是她妈妈。” 指挥车上众人的手机响个不停,全都是玉山发来的消息,郝雪峰飞快地将这些零碎的线索全都汇总到白板上,字写得龙飞凤舞:“按照余刚被遗弃时的年纪,朱琳最后被目击和他被遗弃应该是同一年,如果这么说的话……” 他没说完,但一车的人自然都明白他的意思,屠邵东皱眉道:“她是在抢夺余刚的时候误杀了余刚的生母?这件事必然不是朱琳的本意,所以她后头便把余刚送去慈善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确定的有两件事,余刚的生母大概率是玉山县人,死时有个两岁多的孩子,根据这两条去查当年失踪人口和出生人口,虽然是个笨办法,但应该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郝雪峰叹了口气,转头问唐锋:“你刚刚不是又仔细问了他关于噩梦的事情吗?他有提供什么新的线索吗?” “噩梦倒是没什么新的,但是,他透露了一件我觉得挺奇怪的事。” 唐锋思忖片刻,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说,他并不是偶尔碰上朱琳的……他觉得,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