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热闹了？” 唐锋耸肩：“说是对方一鸣那种控制欲很强的罪犯有兴趣，准备看最后的招供，其实叫我说，以老徐的眼力，他一眼就能看出方一鸣在说谎……现在夫妻两个都在这儿，典型的囚徒困境，撑不了多久。” 屠邵东对他的牙尖嘴利早已见怪不怪，把嘴里的烟掐了：“我最大的仇家不就是你吗，成天盼着我死，跟能继承我遗产一样……可别告诉我你又是来兴师问罪的，说起来我都还没找你算账，韩涛在查的案子你不知道是什么？这种时候不按着蒋耀和秦冬，反倒放任他俩请假查案子，要是秦冬真的看出来……” 屠邵东翻了个白眼：“我原本还指望这个新人能治好他，结果两个人闯起祸来的适配性倒是挺高的……” 唐锋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再说，这个案子可是韩涛同意交给蒋耀办的，要不是确定了不是火化师的手笔，韩涛不会放心蒋耀接触这个案子……他可比你要宝贝这个弟弟多了。” 想到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屠邵东简直头大——将秦冬调去干预中心不仅仅是一步险棋，更是直接加重了他和韩涛的负担。 “要是老郝还在，现在我让他做这个队长，我给他做副队都行。”屠邵东咬了咬牙。 似是看出屠邵东脸上肉眼可见的压力，唐锋也难得没再继续挤兑他。 “所以，她为了告诉你们她确实想死坐上了天台的边缘，而这时候，她其实很害怕，两手甚至在水泥台子上抠出了血，结果你非但没有安慰女儿，反倒上去掌掴她导致她坠楼。” 明明在方晓燕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有求生欲的。 对于方晓燕而言，原生家庭的存在就是一直推着她走向高崖的手，而最终也确实是这只手，把她直接推了下去。 徐长青合上手上的笔记本，对他们温和一笑：“看来，老郝教出来的徒弟还是挺像他的，这种控制欲很强的人都是自卑和自负的集合体，对于方一鸣，妻子的学历还有女儿的成绩都是他自卑的一部分，你们拿捏住了这点让他开口，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蒋耀嘿嘿一笑：“要不是冬哥说要去查一下他们夫妻俩的背景，我都没想到这一手……主要还是冬哥比较厉害。” 丢下一句，秦冬转身便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停在了走廊尽头的窗子前。 对于秦冬脸上那副神情，韩涛简直再熟悉不过，乍一看风平浪静，实际余光都跟刀子一样，将人上下扫一遍，身上都能多出几个洞来。 “还说不要审我？”韩涛叹了口气，大咧咧抱着手臂往角落里一靠，一副随君满意的模样，“说吧，要审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