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微微一笑,抚掌道:“我有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灵气逼人,三千年一开,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
“又有一千二百株,层甘实,六千年一开,六千年一结果,六千年一成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
“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今日特选了几个最大的献于天帝。”
“诸神若是要品,紫纹缃核的蟠桃没有多少存货,其他的蟠桃还是不少,足以开个宴会。”
说着,说着,申公豹朝着天帝行了一礼,欠身道:“陛下今日大喜,小神想要借此机会开一个蟠桃会,还请天帝恩准。”
见金皇次次服软,献上了诸多蟠桃,赤帝大为欣慰,满意地点点头,觉得金皇日后要还是如此识趣,留他一命未尝不可,只不过权柄要交出来。
“就依卿所言。”
赤帝大手一挥,同意了申公豹在天庭举办蟠桃会的建议,俨然是把五帝君当成了臣子。
青尊与黑主神色一变,他们想要是半独立,半自助,那种听调不听宣的地位。
可从赤帝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该怎么办,如今赤帝可是货真价实的神道帝君,胳膊终究是拗不过大腿的。
一想到要从同事关系变成上下级关系,两位神灵只觉得无比别扭,不禁抱怨起始作俑者金皇,没事伱开什么蟠桃宴,给赤帝借题发挥的机会。
申公豹却笑意盈盈,等待着时间的酝酿,目光望向下界,看那万千灾劫之气涌动,无数纷扰齐聚,是劫数,也是造化,随时都有爆发的风险,只差一个契机引动,
在天庭当中开蟠桃会,赤帝你这个胆子,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大的。
正所谓宴无好宴,冥河赴会。
洪荒流传着某些谣言,例如一开蟠桃会准没有好事情。
再比如封神大劫之前,天庭就开了一次蟠桃会,天帝命赴会的十二上仙称臣,归入天庭神系。
蟠桃会,几乎已经成为了开劫的标准。
想来宝莲灯宇宙亦是如此。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人间十年劫。”申公豹轻声一语,指尖微微一动,挑破了三界之中孕育的灾劫厄运,使其在一刹那间爆发。
原本一百年会发生的事情,拖延到了现在,原本一百年后会发生的事情,提前来到。
三界风云汇聚,阵阵擂鼓敲响。
赤帝眉头一皱,大喝一声:“下界是何声响。”
巡查天使连滚带爬,一脸慌张地跑进大殿之内,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道:“回……回禀陛下,是黄老君余孽在作乱。”
下界之中,在阴暗的角落,在坍塌的洞天中,在蛮荒的边缘……一位又一位羽衣道人仿佛得到了相同的号令,不约而同走了出来,齐齐望天。
他们身穿华丽的黄色羽衣,仿佛是真仙一般空灵,炙热大日挥洒光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监视行踪,却也映照出黄老君门徒们坚毅的面容。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他们举起手中的旌旗,旌旗上绣着天下太平,老君治世的文字,闪烁着璀璨金光,在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那声音如雷霆响彻天地:
“赤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诸位道友,随我反天一战!”
……
“黄老君余孽?”赤帝眉头一皱,继而舒展,哈哈大笑道:“黄老君都被朕所诛,区区余孽有何惧哉,派遣一名神将下界镇压即可。”
“接着奏乐,接着舞!”
无数仙音妙乐再次升起,大小的仙娥翩翩起舞,不止是赤帝,麾下的神仙也不以为然,毕竟连黄老君都败了,区区门徒能做什么,只是起一些波澜罢了,终究会被平服。
甚至有神灵拍马屁,恭贺道:“天帝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定能将余孽一举铲除。”
“不错,不错。”其余神灵附和道:“铲除余孽,三界和平,此乃双喜临门,皆是陛下运筹帷幄之功!”
赤帝哈哈一笑,依靠宝座上,尽情欣赏乐舞,聆听诸神的恭维,他相信自己的命令已经得到了完美的执行,镇压余孽,只是时间问题了。
申公豹冷眼旁观,只觉得这群人半场开香槟,必须给他们加一点猛料。
“轰!!!”
巨大的声音震动天庭,一道神光射冲斗府,直入九重天上,惊动正在享乐的赤帝与诸神。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刻,哪怕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赤帝,也不禁震怒,好好的登基大典,屡次出现意外,真当他这个天帝好脾气不成。
打了这么多年仗,刚想要享受享受,就有人净给他整事。
一众神将战战兢兢认罪,最终被天帝不耐烦的打发去巡视下界,追求真相。
不一会儿,有一个神将匆匆赶来,叩拜道:“启禀陛下,下界有一座大山炸开,有个失了首级的先天神出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如何如何处置,请天帝示下。”
“先天神?”赤帝微微一愣,环顾左右,询问道:“蛮荒纪,开明纪,两纪元都快过去了,怎么还有先天神作乱,当初不是杀干净了吗?”
“难道,这是大道新孕育的神灵?”
诸神面面相觑,也不清楚,毕竟当年一战,先天神要么死,要么归顺天庭,这个新冒出来的家伙是谁。
“陛下可还记得黄老君镇压的那位先天神。”
这一刻,申公豹起身,笑着解释道:“当初小神诛杀乱党,已经斩灭九神叠成龟山,正要诛杀第十神时,黄老君出手将其镇压。”
“虽然失去了头颅,但,先天神不朽,肉身残缺亦可存活万古。”
“原来是他。”
赤帝恍然大悟,本想下令诛杀,但,念头一动,想到这尊先天神是金皇所斩,黄老君镇压,不如留着给黄老君找一些麻烦。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天帝挥了挥手,不以为然道:“不必管他。”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