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这里的一切如此安静。 周杰森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他忍不住转头问王坚：“你不是走在后面吗，你没注意到她……” 罗意听不见，但会看唇语，竟然在旁边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直到江月明毫不犹豫地投身火海，周杰森才终于打消了对纸人的怀疑，他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几人在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氛围中，沉默地注视了一阵仍在焚烧的屋子。房间内除了冒出的火光和烟雾再没有别的异动，墙面和屋顶却都摇摇欲坠起来。 她让罗意先留在这里，自己转头出去找荆白他们，但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两个青年相携着来了。 他虽然没有见到卢庆和江月明，但对这两个人的选择不能说毫无感慨。虽然面上风平浪静，握着他手的白恒一却有所察觉。他也不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他的指尖。 等走进院子，白恒一一听火燃烧的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荆白顾虑着白恒一不能离火太近，没有走过去，但端看着那些砖瓦燃烧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 周杰森就站在两个人身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插话道：“我也觉得！” 当然，最古怪的，其实是房子都烧塌了，火势都没有一丁点扩散的意思。 这火势确实没有丝毫蔓延，但在某个局限的范围里，温度确实很高。 这肯定是被某种力量——或者规则限制了。荆白这才放下心，回头去找白恒一，让他也过来摸了摸。 今天回来的路上，他和荆白说过，对他来说，火和火是不一样的。虽然理论上，他们都是纸人，可为了照料荆白他们，纸人们平时都是要做饭的。 但昨晚在火场里不一样，他能感觉到那种明显的、要将他烧毁的那种炽热，就和现在靠近这个焚烧的火场的感觉一样。 这点荆白昨夜也猜到了，毕竟他亲眼看着金童和玉女被烧毁，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头颅滚到他脚边。 荆白顺手拦了一下，不让他继续靠近，问：“没事吧？” 荆白将他手里被烤干的绿藤接过来，用力扔进前方的火中——果然点着了。 他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便将白恒一从火场边上带了出来。 白恒一从方才就一直没说话，若有所思，这时忽然轻声说：“我在想……火折子的火，只要点起来了，应该没有针对性。卢庆点的火，能烧掉江月明，应该也一样能烧掉我。” 白恒一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温和地说：“我只是用我自己举个例。” 火折子这东西，在清净台标明的使用方式明明是一对一。但是看白恒一的意思，不是自己伴侣点的火，一样可以烧掉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