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都被占着，这时没法看印记，但柏易一对上荆白的目光就知道，眼前这个不可能是假的。 荆白这里，他只见柏易眉头扬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道：“黔驴技穷，垂死挣扎而已。” 荆白会意，两人同时向前一步，将这幅画放进了水中。 这画绢材质轻薄，落入水中，原本是应该漂浮在水面上，可随着气泡咕嘟咕地不断往外冒，水上的画绢便逐渐往下沉。 若要形容，就像是这一丈见方的水，竟然同时淹死了上百个人似的。 在画绢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沉进了水里。 在意识到这冰冷的感觉不正常之前，首先察觉到异样的，是他的呼吸。 呼吸是人体自然而然就会做的事，所以他甚至没有意识到问题。但下一刻，他的鼻腔连带着整个呼吸道都感觉到强烈的酸痛，耳朵嗡地一声，也出现了强烈的窒闷感。 他竟然在陆地上呛水了！ 荆白迅速用自己得空的左手捂住口鼻，强行制止自己呛咳出声，以免制造出太大的动静。 头晕目眩的同时，他还记得牢牢抓着自己的烛台。但很快，有一股力量撑住了他的背，稳住了他的手臂，沉重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力量托了起来。 他肩背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指尖重新感受到温度，荆白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深深吸了口气。 荆白缓缓睁开眼睛，他仍然有些晕眩，借着柏易的支撑勉力站直，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他怀里。 荆白拿着烛台的手被他握在手中，耳侧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荆白原本放松的背脊立刻绷直了，幸好因缺氧而潮红的脸色掩盖了他的紧张。 荆白呼吸微微一滞，柏易已经撤开了一步，非常自然地道：“你刚才是不是和画共感了？” 柏易神色郑重地道：“幸好时间不算很长……” 果然，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要再过一会儿，我可就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荆白会说什么？ 柏易脑补得津津有味，他发现只要是荆白说出来的，好像什么话都会变得格外有趣。 “我只是说说而……”正在走神的柏易把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半句，才意识到荆白说了什么：“啊？？？？” 荆白眉头微微一挑，像是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惊色，理所当然地道：“如果你试了，我们至少可以知道，毁画的时候产生的共感是不是真的能够被外力影响。” 可如果柏易真的像救溺水的人一样给他做了人工呼吸，是否能缓解他当时的症状？ 柏易其实猜到荆白是溺水了，他密切关注着荆白的状态，当然也看见他憋得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