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是…… 荆白恍然,见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笑眯眯说:“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你。我刚才就在这附近了。” 就像荆白认得他的脚步声,他也听得出荆白的。 在这种鬼都能披层人皮的地方,他和柏易有这么方便的办法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为什么不用? 越靠近湖边,路就越难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时,荆白瞧着柏易,忍不住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失笑。 荆白知道他这副模样是装的,别说生气了,只是想笑,索性挑着重点,长话短说,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看着荆白手中的蜡烛,叹气道:“原来灯笼是这样毁的。难怪不到半夜,你的蜡烛就少了这么多。” 如果真如他的推断,湖水可以彻底毁画,这些损失都是值得的。 每个人毁画的方式都不一样。如果柏易的工作是给众人送饭,那他毁画的方式会是什么? 柏易挠了挠头:“我还真带了……” 荆白更不解了,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迷惑之色:“如果不是为了毁画,你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柏易眉间的那点散漫之意彻底消失了。 他今夜的经历没有荆白那么复杂。 两人对话间,“小曼”除了挑拨离间催他去害荆白,并没有透露什么其他的信息,和画有关的更是只字不提,像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线索。 实话说,“小曼”出事之前,柏易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她的每一个面部特征,她耳朵后面是不是一直有这块青斑,他也不清楚。 现在回想起来,他越想越觉得,或许关键点就在那块青斑上——它并不是普通的冻伤或者胎记。 荆白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蜡烛烧完之后,画中人彻底占据的,并不是一具活着的身体,而是尸体?” 柏易点了点头,他把当时和“小曼”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他垂下眼睫,看着荆白手中的烛台,面无表情地道:“刚才看你拿着这东西过来,我还以为是那东西偷袭了你。” 他没有劝解,也没有反驳,只是用最平常的语气淡淡讥讽:“它倒没有那个本事。” 事实如此,荆白随口“嗯”了一声。 他想到尸斑时,已经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当时天还没全黑,\apot小曼”既然白天时照着活人的行为模式,这时候估计也不会出来。 等的时间里,他也没闲着,观察了一下隔扇门的构造,顺便就把画从上面拆下来了。 柏易摇了摇头,道:“完全没有。” 柏易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天黑透了,夜也渐渐深了,才准备从房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