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面前火焰鲜明依旧,红通通地燃烧着。 他眨了眨眼,逼掉眼中的水雾,却听到火中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人入灶,肉成泥。” “进得来,出不去。” 荆白想听得更清楚,但他已经站在了炉子口,总不能钻进炉火里去。那笑声却越来越远,渐渐地,就再也听不见了。 荆白猛然一惊,往后急退了一步,就在此时,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画面逐渐扭曲。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卫宁的房间,面前挂着的,竟然还是那幅该死的画。 没有噼啪的燃烧声,也没有任何人声。 荆白的目光落到画面的左下角。 她不见了。 不远处传来的女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她的语气诧异中带着几分警惕。 荆白转头看去,眼前的女人穿着紫棉衣,卷卷的头发梳成了乌黑的大辫子。她的手里还提着灯笼,满面狐疑之色。 头啖汤 他瞥了一眼那幅仍旧好好挂在墙上的画,转头确认道:“卫宁?”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神情怔怔的。 荆白眨了眨眼,确认道:“你想起来了?” 她长话短说,和荆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中午吃完饭之后,柏易离开了,她便接着烧了一会儿火。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卫宁缓缓道:“我后来发现,那并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我大脑里的想法反馈到身体的速度变慢了。” “半分钟之后,我才能慢慢抬起手,把手里的木柴添到炉子里。眼睛看到这一切之后,大脑对这种异常作出反应大概又要半分钟。” “但是等我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从厨房出来,往亭子的方向走了。” 荆白脸色肃穆地点了点头,道:“我们过来之前,你们四个人……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进亭子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在那儿了,还整整齐齐地坐成一排。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当时情况太糟糕了,我想喊于东和小舒的名字,让他们帮帮我……” 她擦了一把眼泪,勉强冲荆白笑了笑:“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们三个在副本外面就认识。我平时虽然叫的他们的假名,但真名我是知道的。” 她的心绪受到了极大震动,雪上加霜的是,在这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反应时间变得更长了! 她想走,又想等等看柏易和荆白会不会出现。 她思考的速度太慢了,而且随着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她的状态还在逐渐恶化。 她想和坐在旁边的小曼说说话,却张不开嘴;甚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连坐姿都和身边的小曼三个人趋同了——背板挺得笔直,直挺挺地坐在凉亭边的美人靠上,双手服服帖帖地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