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着几个人竟发现山路越走越向下,坡度极大,走了一会儿已然进入一个狭窄的山谷,此时再看天,月亮已隐入了云层间,欧飞手里抱着那古怪老人竟觉腥臭味极重,翁蓝自是等不及地提出休息片刻,欧飞见已走出很远,想必那血魔一时也不能追来,于是便同意找一块隐蔽之地休息。 见欧飞等人赶到夜紫却冷言道:“如若被后果真有追兵,想必以你们的速度早就被抓住了。” “你大概忘了,这就是你说的那血树内养着的那怪人。”欧飞本想让翁蓝回应,可翁蓝似乎将自已隔空了,外界人所说的话她一句竟未入耳,只是忙着从山谷中的溪流处拿水来为那古怪老人拭去血,于是欧飞便道。 欧飞一听便想起那面具黑袍人,心里不是滋味,也无解释便上前去拉过那古怪老人的手把起脉来,欧飞本以为这老人定非人类,可这一把脉不由一惊,出现在他脑内的影象十分清晰,他竟然与凡人一般有脉搏又有人体内各大机能,而细看他身上那些与树藤相连的皮肉已然腐烂。 夜紫走过来瞥了一眼便冷笑道:“这种巫咒除了白狄身边那老巫会解外别无他法,他就等着死去吧。” 父亲?欧飞与布诺面面相觑,又看着翁蓝眼中绝望的表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翁蓝此时看起来并没有神志不清,也似乎没中巫咒,难道她所说之话是真的?欧飞顿时想起在犬王墓内,翁蓝说过翁哈毕是她的养父,她的父亲在找一个上古王墓之时失踪,而她如今说的父亲,难道就是那位当年赫赫有名的摸金六爷? “别问了,如今救人要紧,既然是巫咒,你可有解救之法?”欧飞看着布诺说道,“你说你当日在啸禁谷略施巫法便救出被封于树中之人,想来你有破解之术,快些使来也好救人。” 这一夜欧飞几人便在这里休息,翁蓝却时时守在那古怪老人身边,一直漠然,布诺早已酣酣入睡,欧飞时不时起来查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因此也就没了睡意,夜紫则挺坐在地上闭眼休息,她的手微握拳头,一副警惕的架势,稍有动静便会立时睁开眼睛来看。 欧飞缓缓向翁蓝走去,只见翁蓝竟毫无察觉,及到跟前之时,翁蓝竟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一般登时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惊恐地看着欧飞,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我……我不困。”半日翁蓝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翁蓝一边听着一边已是泣不成声,火光中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欧飞心中本已隐隐觉得翁蓝对他仍有情感,如今见自已说了这番话之后竟是这般模样,他心中越发觉得自已的猜测没错,见翁蓝的模样更是心痛不已,于是伸手将她猛地搂入怀里,低头就去吻她的脸。 欧飞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身边看着翁蓝,从她起伏不定的情绪中寻找答案,只见她手臂上有无数伤痕,见了让人痛心不已。不知过了多久,翁蓝才缓缓平息,用沙哑的声音道:“我已不是以前的翁蓝了,我身上有太多污秽,根本配不起你。”说到这里时,欧飞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想起的人竟是潘竹,他顿时眉头一皱,一股莫名的火在胸口燃烧,本来还对潘竹有些怜悯,如今竟恨不得下手的是自已。 翁蓝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头痛起来,她拼命捂着耳朵道:“不要说这个人的名字,我不想听到……他死有余辜。” “他是我的哥哥……”翁蓝顿时吸了一口气说道。 翁蓝被潘竹侵犯之后被关入那洛巴寨中的一个兽笼里,一日翁蓝偷跑之时弄伤了自已,迷糊之中被人扛出那屋子,后来又进了那血树木屋中,这才发现那里禁锢着一个古怪的老人,再后来就遇着了那面具黑袍人,他就是当时的槃果,槃果将她救入了地洞之内, 翁蓝当日细想多时,想起先前翁哈毕拿出她那张唯一与自已亲生父亲的合照中,旁边就有一个小男孩,翁哈毕告诉她,那男孩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