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潮水涌来,浪起浪落,只觉得全身漂浮不定,手里紧握着什么,他转头看,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刚想回头看前方。 一块巨大岩石迎面撞来,顿时天旋地转,只觉红色的液体从额头处一涌而出,伸手一摸:鲜红的血满手都是,耳边有呼叫声,有水声,有风声,交集在一起,然后,看到水底的青青水草。一个身影从远处游来,像鱼一般地游行,到了跟前,只见她长发漂浮,一袭白裙,伸展纤柔的手和修长的手指看着前方,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他惊讶万分,原来是未婚妻! “三娘,三娘1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声音一触而醒,欧飞微睁双眼,却仅能露出一条小缝,从缝里,他朦朦胧胧地环顾周围,只见自已正身在一个房子里,房子不大,四面墙都是粗糙的黑土造成的,墙上也没有窗,只有在高处有一个像窗一样的小口子,阳光从那里射进来,正好射在他的身上,这屋子简朴得让人惊讶,只有一张小小的床,自已就躺在这个床上,床边有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有一壶水和一个古旧的杯子。 “已换好了。”一个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欧飞仔细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手在动,再伤深点就致命了。” “你这个人真奇怪,为什么又将布拿下来?”刚包着,一个推门声一个女孩走进来,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头上囗着红方巾,额前留着齐流海,身穿着红色的布衣,和宽脚裤子,袖口处绣着几只鸟兽,脸上挂着不快的神情。 “你已经昏迷好三天了,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说话的是最后进来的女人,只见她身穿天蓝色做工精致的及膝布裙,腰间裹着的金色腰带上绣着金色的奇异的花纹,脖子上挂着长长的银锁,黑长的头发编成一条八股辫,用红绳缠绕着,盘在头上,看起来十分精致,脸上一个神秘的铜制面具盖住了容颜,仅露出灵净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骨,她说话时,神情十分淡定,气质与刚刚那个小丫头截然不同。 “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们三娘姐救你,你早死了。”小丫头歪着嘴调皮地说道。 “你是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三娘没有作任何解释,直入了正题。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小丫头双手叉腰,一脸不快的神情。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欧飞有些错乱,他伤痕累累,可是他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节?” 立冬?欧飞记得父亲失踪是在九月份,如果现在快到立冬,已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他的记忆仅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么,这一个多月的记忆都到哪里去了?他有些惊慌,再看看这个古老陌生的屋子,这里只有三娘的眼睛是有些熟悉的。 “等等1三娘突然一声重喝,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飞的背部,坚实的肌肉外表,除了各种伤痕外,还有五个黑色圈,这五个圈分别分布在道穴、灵台穴、魂户穴、魂门穴和命门穴五大穴位上,“你背上的五个黑圈是从哪里来的?” “三娘,那是通神穴位,怎么竟在他身上?”儿妮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张开大叫。 “不可能,我们的神灵地哪里是他能轻易走过的?”儿妮觉得不可思议,却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况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汉人。” “你们在说什么?”欧飞脑中一片空白,越想头越痛,“什么神灵地?什么通神穴?”此时他脑子里闪过一抹青光,心痛无比,“我的头好痛,你们别再说了。”他的心乱如麻,一切仿佛不是在做梦,但一觉醒来他却在另一个地方了。 将他安置好之后,她们两人拉上门走在一条林路上,这个老屋,位于蓝宗寨后方靠树林处的一处阴暗角落,树木挡住了这个老屋,这个树林直通山脚的海边,另一边直走则是蓝宗寨的祭坛,这里既幽静又安全,鲜有人烟,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不行,我要出去。”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在房内找到一身黑色布衣服穿上,想推开门,这才发现门被从外头紧锁祝他用力推开一条小缝,发现门外有一根小铁丝,他伸手去拿,摸索着将铁丝拿在手里,静下心来,将铁丝插入锁洞。 锁竟然打开了,推开门,显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株巨大的松柏,他左右看着,这里偏僻得让人恐惧,这土屋顶上的稻草沙沙作响,除了旁边的林路,便只有一条土路从左边延伸出去,四周静悄悄的,他跨出步向土路走去,只觉头上悬着太阳,伤口隐隐作痛,只见前方有一个用青铜铸成的柱子般的东西直立着,后面是一块空地,一群身穿黑布衣的男子光着脚在空地上围圈跳着舞,他们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左右转动,空地中间放着一几只死去的山羊。看起来有些恐怖。 轰轰 呼 “怎么回事?”一个男子抬头一看,站起身来,“怎么退了回去?” 刚想冲出去,只觉得嘴被什么捂住了,那人从他背后拽住他往树下旁的一个低洼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