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源跟着师父往山门去，路上横七竖八倒了许多弟子，一路顺利。 夜色沉沉，老人站在门那边，冲他摇摇头：“你走吧。我老了，在山月派待了一辈子，哪都不想去了。”夜里山风寒凉，老人一步步朝里走，“余源别再回来了。” 他以为他逃跑的事很快会被发现，那些人该追来了。可是余源紧绷心弦，等到天亮，也没有一个人追来。 门派不能回，他想回家看看爹娘，看一眼就走。 余源没敲门，他找了堵围墙，翻墙而入。 余源僵在原地，入目几具尸体，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气味。那些大多是他曾经熟悉的人，他们现在早就死得发臭了。父亲呢？母亲呢？ 父母的宅院中，余父靠着门余母靠在余父肩头，他们两手交握，眼睛直直的盯着院门口。 他们早已没了气息。 “娘，我不修仙了，我不离家了，我待在家，陪着你们那儿也不去。” 他无措的祈求道。 余源跪在父母面前，满心绝望悲痛，他说了很多忏悔的话，得不到回应，到后来心底只剩下滔天恨意。 余源最后的意识是将院中人安葬，而后眼前黢黑一片，意识混混沌沌，什么都记不清。 余源双眸中的疯狂渐渐沉寂，掏出了这人的心脏捏碎。然后扯下他腰间香囊，一同毁去，这个人渣不配留下他妹妹的东西。 余源扫视一圈。 今夜，天上无月，星子却是极亮，夜风同那日师父放他走时一样寒凉。 “一年前，你一家子来门派山脚下找过你……哈，你当时正忙着抢我风头，怎会注意到他们。是你给了我机会，是你害死他们！” “山月派主修风月之术，背地里谁还没几个炉鼎，如林长老那样的老东西，才是门派异类。他几次三番为保你与门派作对，还敢私自放你走，真是吃里扒外，好在已经尸骨无存。” “……放过我，求你！” 山月派长老来时已晚，徐长润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 沈明霁看完余源的记忆，有一点疑惑：“徐长润心脏已碎，余源的心魔当时便消了大半，为何如今又变强了？” 沈明霁眼神逐渐怪异。 感情这些时候，他神识早无聊的跑出去，把仙山转了个遍，还把别人的秘密谈话听了一耳朵。 段黎川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道：“陆生话里意思，徐长润没死。我猜余源当时杀的应该是傀儡替身。” 沈明霁蹙眉低声道：“难怪。” 如今会拜他为师，估计除了系统原因外，还可能是看到了容樾和沈微澜的成长速度。 那么其他两个徒弟呢？ 沈明霁收敛思绪：“现在怎么办？” 待到最后一笔成型，整个空间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