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轻穿着单薄的春衫倚在门框上,男孩眉尾上挑,深邃的眼眸中暗沉沉地透出些冰冷的笑意。
寒烟心中顿时一紧,像是被拿捏住后颈肉一般慌乱地躲开了他的视线,清瘦的身躯似乎都无意识地在峦轻的目光下发抖。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了。
寒烟缓了口气,咬牙收回了下意识后退的脚步,嘴角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是玉郎哥哥,他今晚要被楚小姐接回府中去。我想平日里哥哥与玉郎哥哥最是要好……”
寒烟话还没说完,峦轻眼中便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燥意。玉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登堂入室……
可一转念又想,玉郎哥哥与楚小姐纠缠了将近两叁年,也该是时候了。这楚小姐一向多情,只这两年来便连娶了两叁房的小侍。往后色衰爱弛,玉郎也不见得就能过得比他舒坦。
他嘛,顾明月虽绝口不提纳他入府的事,但好在为人正派。府中仅有一位正夫,况且面对寒烟屡次勾引也坐怀不乱,倒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
这样一想,峦轻心里顿时轻快多了,再看寒烟的眼神不由得越发轻蔑。他可不觉得寒烟能有什么好心肠,千辛万苦来这一趟是为了圆他的兄弟情深。
“我才刚搬回城里几日?你这就打听清楚我的住处了,来这一趟该不是就为传个话吧?”峦轻嘴角的笑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快意。既然寒烟都能拉下面子找来,想必顾明月应是很久都不曾去过凝香馆了,真是想女人想疯了,居然敢找到他头上?
“我,我给峦轻哥哥带了礼物……”寒烟见他越走越近,怕他是要来揍自己,连忙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盒,双手捧上。
“小贱蹄子,你真是挣着钱了,如今居然还在我面前装上了?”峦轻本想上前扯住寒烟的衣领,却不想寒烟先一步打开锦盒,露出里头金灿灿镶嵌着西域红宝石的一套头面。
金银宝石倒是次要的,只是这套头面的工艺极为稀奇,在市面上价值不菲。即使是峦轻以往的金主,也不曾有出手这般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