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对于郭靖提亲的话,不说同意,也不反对,只是安排两人在一丛花树旁的小屋子住下。黄蓉见目的达到,对莫愁的话更加信服,因此,也没有对郭靖表示太多的热情,反而让郭靖心里七上八下的。 完颜康打了个大哈欠,揉了揉眼睛:“放心,他们又没有说不答应你。” “黄姑娘又不是厨娘,她做不做菜只是按照她的心情。你该不是认为她理所当然的给你做菜了吧?”完颜康被他吵得没有了睡意,干脆披上衣服起身,“她看到你,是不是很高兴?这不就结了?” 完颜康望天:“行了,现在放心了,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吧?” “往里点,你块头太大!”完颜康嫌弃的捅捅他,郭靖乖乖的往里滚了滚。完颜康在他身边坐下,靠在床头:“说吧,你想聊什么?” 就知道你会这样!完颜康对这种时不时无力的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了,叹一口气:“那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你的黄姑娘认识的吧。” 完颜康忽然抬起手,打断了他:“安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是箫。”完颜康无奈的纠正这个常识性的错误,“走,我们去瞧瞧。” 皓月中天,花草的清香在黑夜中越发浓烈,箫声远远传来,似梦似幻。两人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候无路可走,他们便上树而行。果然,越走箫声就越是明朗。一转弯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如一片静谧的小湖,花丛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两人近前看时,却见是座石坟,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 完颜康点头:“既然是黄姑娘之母,我们理应祭拜。”两人便在坟前跪倒,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说也奇怪,当他们跪拜的时候,箫声便停了,等起身之后,箫声又起。 这时洞箫声渐渐委靡,缠绵婉转,就像是一个女子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叹息一般。完颜康内力深厚,并不为箫声所惑,郭靖年纪尚小,不懂男女之事,两人也没有什么,却听到对面花丛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是痛苦难当。 这时箫声轻轻细细的耍了两个花腔,那人叫道:“算了,算了!”作势欲起。郭靖来不及多想,当即上前,伸手拍在他的大椎穴上。这正是全真教的玄门镇定之法,那老人心里一静,坐定在地,暗自闭目运功。郭靖刚松了一口气,忽听到身后有人骂了一句:“小畜生,坏我大事!” 完颜康抚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黄岛主怎么可能这么小气。这个人用的是全真教的正宗玄门内功,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郭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干脆也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那老人哈哈一笑,做了个鬼脸,冲着完颜康笑道:“喂,你是丘处机的徒弟吗?”完颜康也笑着点头:“弟子杨康,丘道长正是我的授业恩师。”那老人脸色忽然变了:“我听过你的声音,昨天是不是你在岛边大声说来拜岛的?你的内力很强,丘处机比不上你。” “老顽童?”完颜康一笑,“你姓老,名顽童吗?” 郭靖惊呼:“原来你就是周伯通!”随即又想起当面直呼姓名,实在不敬,连忙躬身下拜,说道:“弟子不敬,还请周前辈恕罪。” “甚好,甚好!”周伯通大为高兴,忽然心里起了一个怪念头,说道:“小朋友,我们几个结义为兄弟好不好?” 周伯通双手乱摆,说道:“我的武艺全是师兄所传,马珏、丘处机他们也不敬我是长辈的,所以我们结拜毫无问题。” 郭靖回答:“晚辈的武功实在是低得太多。”周伯 郭靖一头大汗,觉得和人斗嘴什么的不是他的长处,便把在一旁看好戏的完颜康拉了过来:“杨兄弟,你也帮忙劝劝这位前辈啊!” 周伯通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蹦了起来,抓住完颜康的胳膊,上上下下的看个不住:“真的假的?古墓派的人怎么可能嫁给全真派的啊,你一定是在骗我!” “林朝英可厉害了,我老顽童谁都不怕,可遇到她就束手束脚的。”周伯通感叹着摇摇头,“她的徒孙一定也凶。真是的,你好端端的,跑去找什么老婆?我告诉你,女人什么的,都是碰不得的。” “黄老邪的女儿?”周伯通大感有趣,“上回有个小姑娘,过来送了一些酒给我喝,后来就不见了。莫非那就是黄老邪的女儿?” 又来?郭靖无助的看向完颜康,眼里 “杨兄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的意思明白无比。完颜康叹一口气:“既然兄长有此美意,我们怎敢不从?就此结义为兄弟就是。” 三人并肩跪下去,周伯通朗声说道:“老顽童周伯通,今日与郭靖和杨康义结金兰,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违此盟誓,教我武功全失,连小猫小狗也打不过。”接着,又逼迫郭靖和完颜康同样的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