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料不到他竟会如此,一时无言可对,只道:‘我怎会杀你?’他道:‘那么我走啦!’从怀中抽出一块锦帕,递给刘贵妃道:‘还你。’刘贵妃惨然一笑,却不接过。周师兄松了手,那锦帕就落在我的足边。周师兄也不打话,扬长出宫,一别十余年,此后就没再听到他的音讯。王真人向我道歉再三,跟着也走了,前几月听说他已撒手仙游。王真人英风仁侠,并世无出其右,唉……”黄蓉道:“那块锦帕后来怎样了?”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这几章没什么新意,就是撸顺剧情,所以今天多更一些第96章 有情皆孽黄蓉道:“那块锦帕后来怎样了?”四弟子心中都怪她女孩儿家就只留意这些手帕啦、衣服啦的小事,却听师父说道:“我见刘贵妃失魂落魄般的呆着,心中好生气恼,拾起锦帕,只见帕上织着一幅鸯鸳戏水之图,咳,这自是刘贵妃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了。我冷笑一声,却见一对鸯鸳之旁,还绣着一首小词……”黄蓉心中一凛,忙问:“可是‘四张机,鸯鸳织就欲双丨飞’?”那农夫厉声喝道:“连我们也不知,你怎么又知道了?老是瞎说八道的打岔!”哪知一灯大师却叹道:“正是这首词,你也知道了?”此言一出,四大弟子相顾骇然。黄蓉低声念道:“四张机,鸯鸳织就欲双丨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王道一听她念这首词,也颇为感怀,蓦地又想起了周伯通那日被蛇咬后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也是反复念着这首词的,心下不禁哀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们二人这死结,今生怕是都解不开了。”黄蓉念完词后,低声道:“如此说来,瑛姑就是那位刘贵妃了。”四大弟子中只有那书生已猜到了五六成,其余三人都极是惊异,一齐望着师父。一灯低声道:“姑娘聪明伶俐,果真不愧是药兄之女。刘贵妃小名一个‘瑛’字。那日我将锦帕掷了给她,此后不再召见。我郁郁不乐,国务也不理会,整日以练功自遣……”黄蓉插嘴道:“伯伯,你心中很爱她啊,你知不知道?若是不爱,就不会老是不开心啦。”四大弟子恼她出言无状,齐声叫道:“姑娘!”王道一看了一灯大师一眼,心里默道:“又是一个不懂爱的。”这世间啊,总是“有情皆孽,无人不怨”,一灯如此,周伯通如此,那瑛姑亦是如此。黄蓉视渔樵耕读的呵斥而不见,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伯伯,你说我错了吗?”一灯神色黯然,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般,接着道:“此后大半年中,我都没召见刘贵妃,但睡梦之中却常和她相会。一天晚上半夜梦回,再也忍耐不住,决意前去探望。我也不让宫女太监知晓,悄悄去她寝宫,想瞧瞧她在干些什么。刚到她寝宫屋顶,便听得里面传出一阵儿啼之声。咳,当时屋面上霜浓风寒,我竟怔怔的站了半夜,直到黎明方才下来,就此得了一场大病。”黄蓉心想他以皇帝之尊,深更半夜在宫里飞檐走壁,偷偷去探望自己的妃子,这不是喜爱,还能是什么呢?四弟子却想起师父这场病不但势头凶猛,而且缠绵甚久,以他这身武功,早就风寒不侵,纵有疾病,也不致久久不愈,此时方知当年是心中伤痛,自暴自弃,才不以内功抵御病魔。黄蓉又问:“刘贵妃给你生了个儿子,岂不甚好?伯伯你干吗要不开心?”王道一猛咳一声,差点被自己口水就地呛死过去,忙制止道:“蓉儿。”黄蓉转头看她,问道:“怎么?”王道一被黄蓉这么一句反问,登时噎住,反倒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了。只听一灯道:“傻孩子,这孩子是周师兄的。”黄蓉道:“周师兄早就走啦,难道他又偷偷回来跟她相会?”王道一见她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索性也就不阻拦了,由她去问吧。她倒是不怎么介意这些问题,就怕在坐的其他“古人”会介意。一灯摇头道:“不是的。你没听见过‘十月怀胎’这句话吗?”黄蓉似乎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啦。那小孩儿一定生得很像老顽童,两耳招风,鼻子翘起,否则你怎知不是你生的呢?”一灯大师道:“那又何必见到方知?这些日子中我不曾和刘贵妃亲近,孩子自然不是我的了。”黄蓉似懂非懂,但人类总是对那种事有天生的直觉,知道若再追问下去必定不妥,也就不再追问。只听一灯道:“我这场病生了大半年,痊愈之后,勉力排遣,也不再去想这回事。过了两年有余,一日夜晚,我正在卧室里打坐,忽然门帷掀起,刘贵妃冲了进来。门外的太监和两名侍卫急忙阻拦,但哪里拦得住,都被她挥掌打了开去。我抬起头来,只见她臂弯里抱着孩子,脸上神色惊恐异常,跪在地下放声大哭,只是磕头,叫道:‘求皇爷开恩,大慈大悲,饶了孩子!’我起身一瞧,只见那孩子满脸通红、气喘甚急,抱起来细细查察,他背后肋骨已折断了五根。刘贵妃哭道:‘皇爷,贱妾罪该万死,但求皇爷赦了孩子的小命。’我听她说得奇怪,问道:‘孩子怎么啦?’她只是磕头哀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