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此处,闭目又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难就难在七日七夜之间,两人手掌不可有片刻离开,你我……气息相通,虽可说话,但决不可与第三人说一句话,更……更不可起立行走半步。若是有人前来打扰,那可……”黄蓉知道这疗伤之法与一般打坐修练的功夫相同,在功行圆满之前,只要有片时半刻受到外来侵袭,或是内心魔障干扰,稍有把持不定,不免走火入魔,不但全功尽弃,而且小则受伤,大则丧身。是以学武之士练气行功,若非在荒山野岭人迹不到之处,便是闭关不出,又或有武功高强的师友在旁护持,以免出岔。黄蓉想:“清静之处一时难找,治伤要我相助,靠这心智不全的傻姑抵御外来侵扰自然是万万不能。就算老顽童回来,他也决计难以定心给我们守上七日七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便如何是好?”沉吟多时,转眼见到那个碗橱,心念一动:“有了,我们就躲在这个秘室里治伤!”作者有话要说:闲来无事加更一章,这是二更这章撸剧情,大家别生气吐槽一下,这晋江的敏感词怎么这么多啊……第64章 密室疗伤这时天已微明,黄蓉到厨下去煮粥给三人吃了。黄蓉柔声道:“道一,你养一会儿神,我去买些吃的,我们马上就练。”心想眼下天时炎热,饭菜之类若放上七日七夜,必然腐臭,于是到村中去买了一担西瓜。待她回来,见王道一已沉沉睡去,腰间包扎伤口的布带上也无鲜血渗出。她打开碗橱,旋转铁碗,开了密门,将一担西瓜一个个搬进去,最后一个留下了给傻姑,叮嘱她万万不可对人说她们住在里面,不论有天大的事,也不得在外招呼叫唤。傻姑虽不懂她的用意,但见她神色郑重,话又说得简单明白,便点头答应,说道:“你们要躲在里面吃西瓜,不给人知道,吃完了西瓜才出来。傻姑不说。”黄蓉喜道:“是啊,傻姑不说,傻姑是好姑娘。傻姑说了,傻姑就是坏姑娘。”傻姑连声道:“傻姑不说,傻姑是好姑娘。”黄蓉喂王道一喝了一大碗粥,自己也吃了一碗,便扶她进了密室,当从内关上橱门时,只见傻姑木木的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傻姑不说。”黄蓉心念忽动:“这姑娘如此呆呆傻傻,只怕逢人便道:‘她两个躲在橱里吃西瓜,傻姑不说。’如此……只有杀了她,方无后患。”她自小受父亲黄药师薰陶,什么正邪是非,全不当一回事,虽知傻姑必与曲灵风渊源甚深,但此人既危及王道一性命,那就是再有十个傻姑也得杀了!想到此处,目光一寒,拔出匕首,便要出去动手。黄蓉向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只见王道一目光温和的回看她,一张脸苍白如纸,斜靠墙角,虚弱已极,暖棕色的眼仁深邃无匹,淡然无波,与平常一般和煦的看着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什么都知道……黄蓉料不出自己脸上的杀气被她瞧出来没有,心想:“我杀了傻姑不打紧,只是道一定会不满。”又想:“她若不满,跟我吵闹倒也罢了,说不定她终身都不提这回事,心中却记着,那可无味得很了。罢罢罢,咱们冒一回这个大险就是。” 当下折回身来,关上橱门,在室中四下细细察看。那小室屋顶上开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日光透过天窗,白天勉强可见到室中情状,天窗旁通风的气孔却已被尘土闭塞。她拿匕首穿通了气孔。回思适才忧急欲死的情景,此刻在这尘土充塞的小室之中,却似置身天堂。王道一微笑道:“在这里养伤再好也没有了。只是陪着两个死人,你可害怕?”黄蓉心中是害怕的,但强作毫不在乎,笑道:“一个是我师哥,他决不能害我;另一个是饭桶将官,活的我尚不怕,死鬼更加吓唬不了人。”当下将两具骇骨搬到角落,在地下铺上原来垫西瓜的稻草,再将十几个西瓜团团围在身周,伸手可及,问道:“这样好不好?”王道一笑道:“好,咱们开始吧。”黄蓉扶着她坐在稻草之上,自己盘膝坐在她的左侧,一抬头,只见面前壁上有个钱眼般的小孔,俯眼上去一张,不禁大喜,原来墙壁里嵌着一面小镜,外面堂上的事物尽都映入镜中,看来当年建造这秘室的人心思甚是周密,躲在室中避敌之时,仍可在镜中察看外面动静。只是时日久了,镜上积满了灰尘。她摸出手帕裹住食指,将小镜拂拭干净。只见傻姑坐在地下抛石子,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黄蓉凑耳到小孔之上,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她是在唱哄小孩睡觉的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黄蓉初觉好笑,但听了一阵,只觉她歌声中情致缠绵,爱怜横溢,不觉痴了:“这是她娘当年唱给她听的吗?……我娘若不早死,也会这样唱歌来哄我。”想到此处,眼眶竟自湿了。王道一见到她脸上凄楚的神色,心里一紧,问道:“蓉儿,你在想什么?”黄蓉伸手擦了擦眼睛,道:“你快教我练功治伤的法门吧。”王道一又看了她一眼,没有教她法门,而是撑坐起身,伸手把黄蓉揽到怀里。黄蓉微微一惊,怕碰到她伤口,只虚虚的靠着她,问道:“道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