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领面色一滞,顿时僵住了,在大周,最能打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周王殿下。黄药师早就猜到郭靖的想法,自然不会反对,倒是其他的大臣觉得王上不该轻动,应该坐镇国都,但都被郭靖压下。
十日后,大周正式对宋国宣战!
和平了两年的大江南北终于再次燃起了战火,消息传到南昌府,朝野哗然,很快就有权贵出逃,带着家小财产逃离国都。
政事堂的空气里满是凝重的气息,宰辅大臣都沉默了。
官家赵竑坐在主位,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周即将兴兵,诸位爱卿有何应对之法?”
真德秀当即便道,“官家,大周来势汹汹,听闻周王要御驾亲征,此战是我大宋生死存亡之战,为今之计,只有死战而已,另外,我朝可派出使臣向大理借兵。”
两年后的真德秀已然是白发苍苍,几位宰辅大臣这两年都不约而同的老了很多,原因除了要面临大周的压力,更因为赵竑在朝堂上的不安分。
赵竑初继位,就在朝堂嚷嚷着要北伐,而后更是叫嚣着要清理禁军,严查军中吃空饷,喝兵血的事,把几位宰辅吓了个半死,禁军的事谁敢碰啊。
从五代十国延续下来的积弊,直到如今,禁军的事情牵连甚广,干系重大,从上到下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是掌握了朝堂的皇帝也不敢对禁军动刀子,更何况是刚上任的新君。
他刚说完不久,然后就遇刺了,同时,他膝下的皇子也死了两个。
在那之后,这位年轻的官家总算收敛了,赵竑他又在宫里练习骑射,挤出银子编练新军,想要在禁军体系之外另起炉灶。
结果毫无疑问,被大宋文武官员集体抵制了。
知不知道大宋皇帝多久没掌握兵权了?这是你小子能碰的东西?
赵竑点点头应下,白净的面容无悲无喜,“就依你所言,派使者向大理求援,另外,西夏也派人走一趟吧。”
“这两年以来,朕夙兴夜寐,宵衣旰食,连后宫用度都消减了,只为供养前线将士,诸位,此战是我大宋生死存亡之战,祖宗社稷尽在此役。”
说完,赵竑朝殿上大臣行了一礼。
几位宰辅连忙侧身避过,乔行简打气道,“官家严重了,那大周不过是蒙古附庸,迟早要为蒙古忌惮,步下当年石敬瑭的后尘,只要我大宋君臣一心,迟早能赢得这场战事。”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以大宋现在的实力要打赢周国,实在太渺茫了。
……
临安府,陆冠英收到朝堂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当即大喜,“好,好得很啊,我等这一点已经等了十几年了!”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娶妻就是要亲眼看到这个腐朽的国家覆灭,如今他终于能亲手完成这个目标了。
把城防交给身旁的副将,陆冠英带着一队亲兵乘船回洛阳。
与此同时,河北,关中,三晋等地的田野间,一队骑士正从远处奔来。
“府兵集结,三日后到城外大营报到,违令者军法处置!”说完,便策马离去。
田间的农人听到声音,直起了腰,原本平淡的眼神露出了锋芒,好似见血的刀兵,各个田垄上的农人互相看了看,迅速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畅快。
城里的酒肆到了晚上总是人满为患,酒菜香在馆子里回荡。
“嘿,终于打起来了。”有酒客打着酒嗝道。
“要咱们说啊,两年前就该把他们灭了。”
“是啊,连金国都被周王灭了,灭个大宋那不是顺手的事?”
有青年道,“我听说,外面的军营正在招兵,我打算去试试,博个富贵。”
一旁的人瞅了他一眼,嗤笑道,“就你那体格,连当府兵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只能运运粮食罢了。”
“运粮食也好啊,听说朝廷不仅给钱,还减免赋税。”
“给钱?还有这好事?真的假的。”
“真的,城门告示牌上写着呢,我明儿就去。”
“走,走,同去!”
……
终南山,重阳宫。
丘处机坐在上首的掌教宝座上,左右两侧是谭处端,郝大通等全真七子,下面则是以尹志平,李志常等人为首的全真教三代弟子。
“周王南下,我全真教也该动一动了。”丘处机双眸睁开,淡淡说道。
王处一神色不解,不由得问道,“师兄,周王前几年才限制了我全真教道观传教,咱们难道还要贴上去不成?”
丘处机神色平淡,“此一时,彼一时也,下面有些道观藏污纳垢,侵占田亩,与那佛门无异,就算是周王不动手,贫道也要清理门户。”
“如今,天下即将一统,我全真教若要真的统合三教,首先就是要执掌天下道门,龙虎山的天师府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你们不要忘了师傅的遗志。”
“这次,我们必须去!”古朴的声音满是坚决之色。
“周王雄才大略,器量非常,大周一统之势不可阻挡,若非他之功,我全真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我们若想更进一步,就必须下注。师弟,这次,你们敢不敢赌一赌!”
事关全真教的未来,众人也不敢轻易妄言,王处一,郝大通几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郭靖虽说限制了全真教的道观,但也同样限制了佛门,并非单独针对。全真教在本地香火信众日益增多,但在南方却收效甚微,因为那里有一座龙虎山。
大周一统,全真教若能借这场东风南下传教,未来受益无穷。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