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不是时候，你出去吧。”却杀盯了他好一会儿，重复道，“我很累。” 荀听看到了他上身一道横贯腰腹的伤疤，狰狞可怖。他知道这肯定是却杀打碎自己时留下来的，心中泛起酸意。 却杀随手吃了几个，发现能尝出这些点心的味道来。上一命，荀听记住了崇的神赐能直接在大脑产生“甜”的感觉，这是特意为却杀做的。 “嗯，卡佩斯假死引他上钩，捉住了他。他配合我们收取了火种，现在就剩下图特和刹了。” 还真的是两人的bug惹的祸。荀听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就只用传统的方式来收集她的火种了。” “嗯……”荀听右手指不安地敲着桌沿，他看了却杀一眼，以为正式的话题把他们之间的龃龉缓和了一点，于是继续道：“爻，这三年……” 荀听顿了顿，却杀想离开的时候，他抓住了却杀的手腕，道：“爻，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要却杀接受柯德拉已经死去的事实，还需要一点时间。 “……” 却杀转身回房，将佩剑和匕首放在桌子上，道：“你想怎么死？挑一把喜欢的？” 荀听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他抓住了却杀的双臂，说道：“爻，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这关本子什么事？”荀听不解，却无意中一针见血，“是不是祂不听你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荀听不听他的。他咬破舌尖，让鲜血浸润牙齿，吃力地攀到却杀耳边，默念了自己的咒名。 念诵让荀听的喉咙灼烧似的疼痛，片刻冷却后，他才沙哑道：“爻，我把咒名的使用咒文共享给你了，你念起我的咒名，恶名薄会把你当成小溪，祂会像听我的话一样听你的话。” 见却杀不语，荀听趁机抓住却杀攥着自己衣领的手，将他拉上前来，紧紧抱住，说道：“爻，你才是对我来说最特殊的人。”他补了一句，“我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但你如果再打碎自己，我就去死。” 荀听知道，自己这次身体的宿主是却杀的亲人，所以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紧紧地拥抱着他。 这让他想起少年时第一次见小公子的情景。那时却杀的个子还很矮小，而柯德拉看出了小却杀的紧张，把他满满当当地拉进怀里，没有一点隔阂，他笑着说：“我叫柯德拉·斯图亚特，我站不起来，但抱住你刚刚好。” 却杀能听到荀听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却杀伸出一只手，轻轻搂住了荀听的背， 却杀不敢叫荀听的名字，轻念“荀听”时只有唇语。接着，他吐出了耿耿于怀的心结。 退避之勇 即使如此，塔中还是有一套非常完备的光照系统，昼夜交替与外界无异。要保持这样的状态十分耗费乌金资源，昇塔建造之初的规模是可供十七万人生活二十年，而现在入塔的人数远远地超过了预期人数，他们要延长预计生存日期，就需要极力地节省能源。 荀听和却杀没有太多的时间寒暄，便投入到了各自的任务之中。 米达是知道“火种”本质的人，也就是说他有一种可能的造假方式：米达将真正的图特化身带到了大脑星辰中，提取了图特火种之后，再将化身谋杀。如此一来，拥有火种的米达就是化身完美的替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