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变得一片漆黑,他感知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向下坠落,腹中怯者在他身体中哭泣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荀听快要坚持不住之时,空气和光芒再次涌了进来。 希什拉住了荀听的手腕,莱特紧随其后,拉住荀听的另一只手,将他拽了上来。 希什皱眉道:“我也想走!可这鬼地方突然凸出这么高,我怎么下去?!” 荀听体力有些不支,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站到黑碑的边缘,高处望着下面房屋倾塌、肉花开遍的诡异景象,说道:“得等人来救我们了。” 荀听将其回收进了系统,那具附身的尸体登时被抽去了灵魂,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莱特担忧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 “调查原因是黑太阳异教徒在刺激祂生长——几十个人排队跳进孝碑的口腔自杀,真不知道黑太阳教会是用什么水给人洗的脑子,真狠啊……幸好及时止住了。” “首都发生这样的恐怖事件,给民众造成的恐慌不小……大家都在说大荒的范围要扩大了,第二次厄婴之灾会吞噬掉人类……。” “小溪……他怎么样了……” “……寄生人死了会怎么样?” “……” 他睁开眼睛,门外焦头烂额的雁鸣正和塞缪尔说话,而却杀正坐在自己的床边。 却杀已经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儿了,多亏了莱特的呼救,他们才在黑碑的顶上发现半死不活的荀听。 “他的罪行属实,但乜伽晟国没有处决权,已经将遣送申请递交南希伯了。” 荀听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杀了他,是什么大罪吗?” “那他回去会被判处死刑?” “罪算在我头上吧,”荀听说道,“我会去杀了他,他回不去的。” 冰冷、坚定而又迷茫,同时矛盾地出现在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里。 他突然伸手,指尖摩挲了一下荀听右耳的月光耳坠,温热的触感让荀听身体一颤。 懵然和焦灼犹如一杯打翻的热水,同时渗入荀听的身体。 却杀他看见月光利刃留下的残骸了。 荀听只好拿开他的手,道:“没有……” 他指节近乎扣得发白,说道:“我知道,我不能说出你的名字,你也不能承认,否则你会被惩罚。” 荀听仍旧沉默,单纯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荀听只能甘愿“领罚”了,他刚刚吐出一个“我”字。这时,却杀突兀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你是小溪。” 荀听一怔,他不解地抬头看向却杀,发现却杀的眼神依旧未变。 这时荀听才反应了过来。 却杀没有“系统”的概念,但他可以想象出有一种“力量”在监视着荀听,并通过荀听的神态模糊地分析出该说什么话才是可以的:不能问关于他是谁,也不能表现出怀疑,对话要符合爻老师对“小溪”身份该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