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抓住却杀的手腕，主动地微微歪头，主动将自己热得发烫的耳朵和冰凉的耳坠贴到了却杀手心。 “……” 只见却杀的眉头深深地蹙起，他无动于衷地把手收了回来，道：“不需要，你只要给我一个解释。” 系统果然跳出来，提示道：“引导暗号生效失败。请您接下来保守住自己的身份。” 而且……却杀也不记得这番对话了。 荀听的耳朵烧到温度失控，他只能顺着自己刚才的话解释，说道：“因为……这是神明古物系列装饰，语言与文学艺术学院那边制作的，这副耳坠仿的就是乌耳墨斯的月光耳坠……爻老师要是喜欢，我可以送您一副。” 紧张造成的烧灼褪去，一种难言的失落感无声地覆盖了退热的大脑。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真品。”却杀说，“刚才忽然想起来了而已。” 却杀沉默一会儿，说：“忘了。” “不，只是很模糊。”却杀说，“很多细节记不清。” 他醒来的时候，意识像打碎后被堪堪拼起来的玻璃，泪痣岛上发生的一切仿佛过了百年，相当久远朦胧，很多事情他只能记个大概，细节需要努力回想才能勉强记起。 破碎到恢复的过程确实让却杀变“钝”了很多。他像个苏醒的长年冬眠者一样，好久才适应过来现状。 “重不重要，和你没关系。”却杀面不改色地说道，“你现在去拿咖啡吧。” 他忽略了一件事，第二命和第三命的自己是有“特权”的，乜伽主教和绝世神的信徒，却杀迁就和保护他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出于自身的义务。 论能力他无法匹及已经逝去的格温乔尔杰。论情谊，两人仅仅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和塞缪尔、格温、洛雷——甚至是希什——这些与却杀朝夕相处的人相比，更没什么特别的。 不……也可以很特殊的。 只要他和却杀成为恋人…… 他想起了朽神殉的话：自己与他究竟是95的爱人，还是5的毫无相关？ 自己的某些心壁正在碎裂，里面关着的洪水猛兽正在从蛰伏中醒来。他仍然不敢直视内心这团混沌的东西，只能慌张地把堤坝修好。 他看着荀听发红的手指和余温未散的耳朵，奇怪道：“你的耳朵很敏感吗。” 却杀戴好眼镜，翻开了新书扉页，道了一声丝毫没有温度的歉：“我不该突然那么做，抱歉。” 却杀这才发现荀听一直垂着眼睫，神情中好像有那么一点委屈。 “你……”却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合上。 荀听将一条干净的厚手帕和热咖啡递过去，让他捂住，道：“热的，可以暖手。” 弥尔蓝听说荀听报名了混沌场测试比赛，约了个时间和他见面，将她那边获得的乌耳墨斯火种任务的奖励借给了荀听。 “太好了……”荀听浏览了一遍黑夜耳钉的功能介绍，“我能熬过比赛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