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忠难把令吾的手机随手塞进了浴衣口袋里转身要走,令吾一个踉跄在后面鬼叫说:“我不写了!不写了!人没了手机活不了啊!” “所以他们都死了啊。”令吾格外老实地回答。 “你知道肝是哪块吗?” 视野里伸出来一只手,贴着幼稚的创口贴,就这么伸进这团肉里捣鼓,令吾听着肉与肉的摩擦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看他从这堆肉里扯出一条有自己形状的肉来。 虽然他一直都在点外卖吧,但这里说不会绝对会和手机永远地阴阳两隔了。 他明显是不喜欢别人提起那个人,令吾闭嘴了。 不出意外他要做爆炒人肝。 “……你疯了啊?”令吾脱口而出,但又很自觉地捂上了嘴,现在来看大家都疯了,怎么能单单只道他。 “不你别这时候无视我啊!别的我都能接受,但是你让因果吃自己母亲的肉,那也太——” 一片生姜倒地,静默长达叁秒,令吾能清晰地从耳朵里听见自己全身的跳动,忠难好像在用沉默和眼神告诫他再多说一句话就去死,令吾在这瞬间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逆反情绪,声音都带着抖却好像很难看地笑了出来:“哈,你他妈从小就用这双眼睛恐吓我,一句不讲,到现在为止你有一次想过彻底杀了我吗?” 可忠难的语气很是风平浪静且自说自话:“食材要尽量新鲜。” 原来牛头不对马嘴是治话痨的一大良药,令吾见忠难都切好了一整碗配菜在调料了,看着自己砧板上颜色还鲜红的肝,一股子闷气去找啤酒,拉开易拉罐环时刺拉拉的泡沫往外冒,他习惯性地喝了一口,回去全倒碗里搅合起来,把它洗成了红褐色的样子。 令吾突然想起他踏上楼见的第一眼因果咬着段肠子的景象,那时候因为太过震愕都没来得及吸收现状,洗着洗着才有些缓过神来。 起锅烧油了,滋滋地冒。 令吾本来以为得不到回答,回头又开始沥水,可忠难却冷不丁地对上了说:“熟的才能吃。” 他把切好的猪肝端过来,忠难一看就眉头紧皱,说“你切俄罗斯方块呢?”令吾说“你叫我切我只能切成这样啊”。 挑了几块卖相还算好的,还剩几块焦了的,令吾很随意地拿起来啃,居然味道还不错,就是嚼得腮帮子疼,他总觉得有视线灼着他,于是抬起眼来见忠难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他看。 “白阿姨的味道怎么样?” “啊,呃?好吃……吧。”感觉和点的外卖也没啥差别。 “那她应该能尝出区别。” 门一开那尖叫声更为清晰,但还是分辨不出在说什么,依稀能辨认的只有不住地呼唤“阿难”,然后是哭。令吾记忆里好像总有因果哭着喊“阿难”的片段,但都没有这次的猛烈。 我去,这么好吃。 意识不清醒写的,改了几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