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还是跑去找班主任了。 他看着跌坐在地上捂着肩膀、一侧脸被打得通红却仍然以下往上露出下三白眼的样子瞪着他的因果,火气更是暴起来要一脚踹下去,因果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要往后退缩的动作,是直面这一脚,这一脚终归还是没落下来,一声“快坐好,周老师来了!”令他动作停滞在空中。 那平头男生啐了一口,一个脚印印上因果米白色毛衣的肩膀上,不重,但足以烙下鞋印,只是她肩胛骨疼得一碰就倒吸凉气,他留下一句“再跟老师告状试试看,死母狗,把你操成飞机杯”就绕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他,他仍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插兜,哼着小歌朝前门走,但班主任好像只是嚷着吓人,手好像跟拍自己孩子一样地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拉了出来。 好吧,世界是一整个旁听席,而她却是唯一的罪人。 她被打习惯了。 看来手表上确实没有窃听装备,不然他早就跑到七班门口了。 而对面却先手发来了消息。 应该是她一直打一直删,一直处于正在输入中的状态,让忠难不得不打出这句打破僵局的话。 阿难,你把我关起来吧。 在这里所有人都在互相蚕食的同时又分食着同一个人,尽管那个人可能现在不是我,但往后他们把她吃光了就会变成我了。 分明是自己亲口说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完全拯救另一个人,她救不了他,他也救不了她,但是在头皮被撕扯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阿难,救救我”。 他分明什么都有了,除了爱,从母亲那里缺失的爱,可因果能给他身体与灵魂,但唯独不能给他爱,因为她也没有。 红蜡笔:【想吃抹茶蛋糕】 红蜡笔:【258号那家】 红蜡笔:【你喝咖啡不觉得苦吗?】 红蜡笔:【所以你不喜欢喝?】 红蜡笔:【所以我也觉得还好】 正当因果以为他不会再回复的时候,却来了一条消息。 因果皱起眉来。 以太:【小时候】 他把她过去的一切都握在了手里,显得她不是因果,他比她更像因果本身。 手机有一瞬又亮了起来,在通知栏处闪过—— 以太:【我会嫉妒的】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